德尼尔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蒙了, 捂着脸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 连痛呼都忘记。一旁的侍从也傻了眼,从来没见过雄虫打架,一时之间呆愣住。
疼痛渐渐席着德尼尔,渐失的神智回归, 他对着手足无措的侍从吼道:“你们还不过来扶我。”
干巴巴杵着的侍从, 被吼的一哆嗦上前想要搀扶起德尼尔殿下, 却被一道温和的精神力逼退, 近不了雄虫的身。
此时的德尼尔整张脸疼得动都不能动, 要不是顾忌身份不能太丢脸,他都要痛哭流涕了。
“谁敢去扶他?”
盛翎慢悠悠走至雄虫身边,蹲下身体。
德尼尔惊恐地盯着带笑的盛翎, 生怕下一秒, 对方的拳头又砸落下来。
盛翎清了下嗓子,问:“你来这里干嘛的?”
他算是东道主, 问问客虫, 总归不过分吧,他很讲理的。
德尼尔惊惧道:“找、找利赫。”
盛翎有点耳熟, 好像是那只与他同样是黑眸的雄虫。他抬眸看了眼三楼的窗户, 那里站立了一只身形消瘦的虫。
盛翎收回视线:“找到了吗?”
“没有。”德尼尔刚进门口进碰见了那只虫崽子, 根本没有去找虫。
“嗯……所以,你就把虫打了?”盛翎不急不缓地说着,听不出情绪,可德尼尔偏生就觉得阴冷,下意识往后缩。
盛翎不在意地睨了眼想跑的德尼尔,拽住了虫的衣领,连拖带拽的将德尼尔拉到那颗断裂的树旁,指着地下的干涸的深红血迹:“看到了没。”
德尼尔慌张点头,不知道盛翎想干嘛。
盛翎拍了拍德尼尔,示意不要紧张,声音极度温柔:“别害怕,我们一个一个来,算清楚了你不用吐血,扯不清楚……”
他后面没说太明白,但是相信这只地下的雄虫已经听懂了。
德尼尔吓得更狠了,藏在裤子下面的腿都在颤,瘫软如棉花,提不起一点力气。
盛翎凉凉问道:“我家崽,冲撞你了?”
“没…没……”德尼尔惊慌摆手。
“虫是你打?”
德尼尔点头。
盛翎拍了下抖个不停的身体,声音添了不耐烦:“说话!”
德尼尔怂道:“是…”
“树是你弄断的?”
“不是,这个不是,我、我没碰它,是那只雌虫。”德尼尔突然有了底气,终于找到一个不是他做的事情了。
“不是你用精神力把雌虫甩过来,撞断了它?”盛翎继续说:“省去中间的雌虫,是不是你用精神力弄断的?”
“你这是胡……”
“嗯?”盛翎把奋力辩解的德尼尔的头凶狠的摁在地上,威胁意味十足。
德尼尔硬生生咽下了苦楚,体会了一把有理说不出憋屈:“是、是我。”
周围收拾残局的虫,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盛翎殿下平日里工作认真,对他们也是公事公办,算得上温和的雄虫,没成想竟然这么恐怖!!!
不过看到作威作福雄虫狼狈的样子,真他么爽。
“盛翎你干嘛呢!?”
一声底气十足的怒吼,震得本就不结实的墙砖“啪啪”争先恐后的坠落。
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的恪,心脏疯狂跳动。只见盛翎半蹲着身子,单手摁着一只可怜的雄虫,对方在盛翎手下像只没成年的虫崽子,瑟瑟发抖。
恪顾不得盛翎S级雄虫的身份,焦急喊出了声,谁知道盛翎另外那只抬起的手想干什么……
盛翎耳尖的从吼声中分辨出了头顶的窸窣声,灵活的闪身躲避。徒留德尼尔迎接辅导楼的欢迎礼物。
“啊——”
德尼尔刺穿耳膜的痛叫,又引得暗黄的墙砖扑棱棱掉落了几片,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盛翎不忍心地瞅着捂头闭嘴的德尼尔,显然对方也知道了再这么叫下去,恐怕楼上的砖全都得招呼到他身上。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医生过来啊。"恪大声指挥:“不……不,送医院,送医院。”
雌虫蜂拥而至,想抬起德尼尔却不知从何下手,实在是德尼尔太过凄惨,额头刚刚被坚硬的墙砖砸出了血,脸上还擦破了皮混着被打的青紫痕迹。
扭头看着恪中将,寻求帮助。
恪呼了口气,冷静下来:“别动殿下,让医院那边过来医生。”
“是。”雌虫松了口气,远离痛吟不断的德尼尔,雄虫的血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会让他们丧失理智。
盛翎看着一片兵荒马乱的地方,好心地挪脚步,站到了带着清浅笑容的冉身边。
他接过趴在冉肩膀的墨,抱在怀里:“吓到没?”
墨刚哭过的眸子湿漉漉的,又大又亮,惹虫喜爱:“没有。”
“乖。”
墨崇拜地看着盛翎,夸道:“翎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