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徐砚嘉神色一凝,手抵住他的胳膊。
看着徐砚嘉眼眸中的担忧凝重,梁玦立刻沉下声:“好。”
“这样,你扶着我的胳膊走。”徐砚嘉转了个身靠近梁玦,抬起胳膊调整了几下高度打算架住他。
梁玦意外地发觉,这个动作和上次醉酒时徐砚嘉扶他回民宿的姿势非常相似。当时他醉着,脑袋埋在徐砚嘉的后颈,温热的吐息回弹到自己脸上,整个人被酒精熏得飘飘然,如梦似幻的。
“怎么还不走?”徐砚嘉回过头看他。
梁玦被召回神思,立刻把胳膊架上去,应了声:“走…”
此时他像是一只做错了事任主任教训的小狗,偃旗息鼓地垂着眉,一副乖顺模样。
“48小时内减持冰敷,每次十五分钟,间隔一小时,脚踝恢复之前切记不要运动。”
诊室里,带着银框眼镜的中年医生给梁玦的脚踝进行了简单的加压包扎,然后迅速对着徐砚嘉交代注意事项:“好好照顾你朋友,他现在伤的并不严重,但要是不静养不注意,脚踝越来越肿就麻烦了。”
医生口吻严肃,徐砚嘉立马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虽然只有不到一里路,两人还是打了个车回学校。
两人坐在后排,徐砚嘉突然把梁玦的右脚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无处安放,便随意地搭在他腿上,不停的小动作使梁玦的裤管不断被勾起。
梁玦倏地一惊:“你干嘛……”
“医生说了,脚要保持抬高。”徐砚嘉说得非常正经,毫无暧昧之色。
梁玦没再说什么,把身体的重心尽量调整到脊柱,怕自己腿的重量压得徐砚嘉不舒服。
等到回宿舍之后,才发觉回家的二人在宿舍群里唱二重奏。
顾鹏飞:【卧槽,梁哥你居然被打劫了吗?】
丁文峰:【梁哥好身手!居然一挑三,到底哪里的巷子这么黑,治安太差了,以后别往那边绕!】
显然,徐砚嘉在等他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和两人说了些什么。
丁文峰又问:【你们检查完了吗?伤得严重吗?】
徐砚嘉又把情况简明说了遍,伤势不严重,但程序有些多。冰敷、喷药、换绷带…各种禁忌事项也多。
丁文峰嘤嘤道:【梁哥好惨。】配了个同情的表情包,然后继续发道:【这两日我和老顾不下宿舍,就只有拜托学长多照顾照顾梁哥了!(抱拳)(抱拳)】
丁文峰大概能感觉到,两人自武鸣山回来以后气氛就变得怪怪的。虽然他们都没说发生了什么,但显而易见两人都各怀心事。
按照他的推理,徐砚嘉在梁玦酒后表白失败,那这次会不会趁他身病报复回去啊?
丁文峰抖了抖,突然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学长不是这种人。
只不过他半天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让自己孤零零地留在群聊的底端,产生了不好的脑补罢了。
他试着艾特了一下徐砚嘉:【学长?】
过了两分钟,竟然是梁玦回复:【别吵他了,他在帮我冰敷。】
“草”
……
丁文峰低低暗骂了自己一句,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徐砚嘉就是热心温柔又不记仇呀。
但是等等,梁玦的语气怎么有种炫耀的感觉呢?
明明大家都是平等的单身狗,自己却有种被甜蜜暴击的错觉。
宿舍内,徐砚嘉把梁玦扶到床边,把他的右脚垫在折叠好的棉被上抬高,然后转身看着药品袋里的一堆东西陷入了沉思。
刚才在医院里没有买到冰袋,路边仅有的一家药店在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关门了。他想了想周围可以寻到的地方,突然眼神一亮,出了宿舍。
南苑的生活馆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有售奶茶、冰淇淋,果然,这里有冰袋可以售卖。
宿舍没有冰箱,他先买好今晚够用的量,立刻返回宿舍。
“躺好了,我给你冰敷。”徐砚嘉关好门,举着手里的冰袋朝梁玦得意地笑。
因为刚跑上六楼,他一边笑着一边发出不太均匀地喘气声。入冬的校园里风刺骨的冷,徐砚嘉在外面跑了一趟,进入一片煦暖的室内,脸上立刻泛起了红,眼睛却重新盛满了久违的温柔笑意,像是融化雪水的暖阳。
梁玦猝然对上这样的眼神,心脏怦然跳动,愣了两秒后才感觉嗓子里有些发痒,抵着嗓子低咳了两声。
徐砚嘉拿了两块冰袋走进,梁玦正欲接过:“我自己来敷吧。”
今晚徐砚嘉为他做的已经远超乎他的想象,他只是想让徐砚嘉关注他一下、靠近他一点,但看着他为了自己又急又累的样子还是有点不忍心。
“当然啦,你以为你能完全闲着?”徐砚嘉笑笑,眼神直直看像他的嘴下的那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