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徐砚嘉感觉梁玦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那你有没有听说什么奇怪的传闻?”徐砚嘉趁机问道,怕显得突兀,又补充了一句,“最近新生还是挺热闹的。”
梁玦摇摇头:“没有。”
大条如丁文峰,也察觉到徐砚嘉在打听论坛那件事:“就有些瓜,确实不真实,也没必要理会。”
梁玦煞有其事地点了点脑袋,饭菜在嘴角嚼碎再咽下,语调轻轻的,咬字却加重了力道:“是吗?”
徐砚嘉闪过一瞬间的惶恐。
*
周老头看中了徐砚嘉上学期的的课设创意,要他再完成一幅类似主题的作品代表这一级去参加下个月的省竞赛。
吃过午饭后,徐砚嘉就匆匆赶去画室,泡了一下午把初稿画了出来,打算去吃个晚饭再回来画一会儿,也顺便暂避一避梁玦。
因为教学不需要太先进的电子设备,所以美术专业专用的艺术楼是学校最老旧的红砖楼。
还好这学期学校打算投入一点点资金改造一下,给每个画室安装了光纤和空调,外墙面的红砖也安排本专业的学生画满了各种彩绘,入口处的墙面正在被改造为垂直盆栽墙。
工人踩着梯子在墙面上安装铁艺种植架,一盆盆绿植散发着鲜活的生气,徐砚嘉的疲惫被驱散了一些。
突然,耳畔传来“砰”的一声,隔着耳机震得他心脏跟着往下一坠。
徐砚嘉蓦地抬起眼,只见一个棕色的陶瓷花盆在地上碎成几瓣,而梯子上的工人用力稳住墙面上的种植架,梯子竟然剧烈摇晃起来。
他立刻冲过去,用力抱住摇晃的梯子:“抓稳!”
感觉到梯子平稳以后,站在上面的工人稳步退了下来。
“谢谢你啊小伙子。”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赧然笑道,“装盆栽墙的植物不够,就想着把窗边那盆里的植物先借来用用,没想到还没移栽出来,没端稳让它碎了,还差点没站稳。”
“没事就好。”徐砚嘉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大叔惊呼一声。
“小心!”
事发突然,徐砚嘉只瞥到头顶最高层那排种植架连带着里面的泥土掉落下来,正精准地朝着自己砸过来。
堪堪反应了半秒,徐砚嘉手疾眼快地朝后退了一步,轰隆坠地声响起的同时,只感觉耳廓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耳根处激起一阵生理性的战栗。
“小伙子,没事吧?”大叔急忙跑过来,刚才没固定稳的种植架掉落下来,如此长的铁花箱连带着里面的泥土,从正上方三四米的高度落下,砸到人可惨了。
幸好小伙子夺得快,一下子闪到了后方地上,就是不知道摔着没。
“我没事。”徐砚嘉站立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转了转右手的手腕,眉头突然不乐观地蹙起。
“怎么了?”
徐砚嘉摇摇头,很轻松地笑了笑,他向来不喜欢别人为自己操心,尤其是年岁稍大些的、辛劳的人。
离开艺术楼后,却立刻赶到了校医院。
*
“tfcc手腕韧带损伤。”医生平静地念出了对他的宣判,给他处理完伤口了缠上两圈绷带。
徐砚嘉不太听得懂,只觉得手腕有些酸胀,问到:“严重吗?多久能恢复?”
医生摇摇头:“先用护腕固定一下,最近就不要提重物和旋转手腕,静养一下,完全恢复至少得一个月了。”
徐砚嘉眼皮一跳,参赛的作品下个月交稿……他神色有些担忧:“那可以画画吗?”
“不能长时间用笔。”
“好……”
徐砚嘉有些忧愁地走出诊室,左手提着一代涂抹的和内服的药,右手无力地垂着,计算了下每日画画的时间,应该不会错过比赛。
“徐砚嘉?”很熟悉的一道声音想起。
徐砚嘉回过头,看见走廊上那个高大的身影,惊讶地挑起了眉:“你怎么在这?”
他确认了一下这的确是医院,看梁玦挺健康的模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玦靠近,略过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手怎么了?”
“摔了下,不要紧。”徐砚嘉回复道,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半截,没什么精神气。
梁玦跟在身后,一起朝宿舍走去,空气安静地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唐突。
徐砚嘉很少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像是刻意回避着他。突然梁玦想起中午徐砚嘉小心试探的神情,是因为还在烦那件事?
“我已经让管理员删掉帖子了。”梁玦有些突兀地开口。
这件事突然被提起,徐砚嘉尴尬地装傻:“哦。”
“你没有看见吗?就那个……”梁玦顿了两秒,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让校草神魂颠倒的大美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