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公仪月沉的唇边飞快的勾起一抹笑意,而后又收敛回去。
“按照前任托罗王的想法,他会在西日阿洪十八岁的时候将王位传给他,然后自尽...”
“等一等!”萧博容举手,打断道:“为什么他会自尽?”
“前任托罗王与师父是好友,我小时候见过他,是个非常有傲骨、甚至可以说是高傲到极端的人。他骨子里的骄傲,其实并不允许他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还活着,也不会允许西日阿洪还活着。”
“西日阿洪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托罗王室当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如果他死了,托罗王室后继无人。所以,他赌了一把。”
“若是西日阿洪能活下来,他就培养西日阿洪,让他成为托罗下一任的王。如果他活不下来,他会忍着恶心与其他人结合,尽快生下继承人。”
“不过,他不会允许象征着他错误过往的西日阿洪一直存在在这个世上。与其说西日阿洪是他为托罗准备的下一任王,不如说西日阿洪只是一个传承宗庙的工具。”
“作为一个工具,活到三十岁,只是为了保证在他三十岁的时候能拥有后代罢了。”公仪月沉叹了口气。
“这、这。”萧博容有些愣神,他喃喃道:“可是,他真的没有爱过西日阿洪吗?”
“谁知道呢?”公仪月沉眯起眼,指尖轻轻在案上敲击,“或许,在他为西日阿洪取名为小狮子的那一刻,是爱的吧。”
萧博容吸了吸鼻子,听得有些难受。
“可是,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萧博容问道:“你猜的吗?”
“不。”公仪月沉摇头,眸色有些复杂,“因为西日阿洪体内的慢性毒药,是我师父配置的。这些故事,也是我从师父的手记里看见的。不过,他的手记里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但是今天看见西日阿洪体内的毒时,我就知道了。”
公仪月沉的师父是上一任国师,在萧博容登基前一年仙去。
“好了。”
看着情绪有些萎靡的小皇帝,公仪月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走吧,臣要收取报酬了。”
“哦...”
呆愣愣的小皇帝被他牵到床边,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本书。
他抬头一看,大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撑着脑袋躺在了床上,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
长长的墨发垂落在胸前,公仪月沉轻笑一声,道:“陛下,开始吧。”
萧博容低头一看,那是一本封皮浅色的书,上面没有名字。
他顺势坐在床边,清了清嗓子翻开书,念道:
“那红着脸的探花郎挑开帷帐,而后立刻闭着眼转身,脸愈发红润起来。口中结巴着道歉,哪儿还有半点清正的模样。”
“一双软白的手顺着胸膛向上,那探花郎扭头一看,一张美人面贴在他的肩头。双眸含春,眼角具是风情...”
“嗯??!”萧博容读着读着停了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上的书,脸也像是那书中写的探花郎一般,红的不成样子。
“这不是、不是...”
嗯,结巴起来也和那探花郎一般模样。
“不是什么?”公仪月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质问道:“陛下怎么不读了?”
这还读什么嘛!
萧博容红着脸飞快地扯开那书外面的封皮,看着那花花绿绿的熟悉封面,只觉得脸上要烧起来一般。
难怪觉得那么熟悉,这不就是他失踪的那本《春日宴》嘛!
“这本书怎么在你这里!”萧博容虽然已经知道是他拿走了书,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公仪月沉坐直了身子,墨发和衣服跟着一起滑动,露出一小片雪白有力的胸膛,却在下一秒被墨发遮掩住。
“这本书吗?”公仪月沉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而后眉眼一弯,道:“似乎是臣从陛下哪儿拿回来的。”
“你、你怎么能偷偷拿我的书呢!”萧博容哆嗦着指着大美人,控诉道:“你怎么能看这种书呢!”
“陛下能看,臣为什么不能看?”公仪月沉歪头,周身那清冷的气质早就烟消云散,反而像是魅惑人心的白狐一般。
“算起来,臣可比陛下大。”
“呸!”萧博容小脸通黄,眼神飘忽道:“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我不信!”
除非给我看看!
好色的小皇帝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句话吞入口中,没有说出来。
“呵呵。”公仪月沉轻笑一声,如玉珠滴落在玉盘中,裹挟着难以忽略的笑意。
“陛下在想什么?臣说的是年龄。”
“我、我说的也是年龄啊。”
萧博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而后梗着脖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