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阴沉着脸的礼部尚书,随意道:“大人觉得,我说的,是真是假。”
良久,礼部尚书如同变脸一般,脸上的阴沉不在,而是满脸的笑意。
“温大人何出此言,老臣不过是糊涂了,说了些糊涂话,温大人何必当真呢。”
他将阴毒藏在眼底,面上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温大人放心,我花家绝对绝对,和大人站在统一阵线上。大人尽管放心去托罗,这朝堂上有我父子二人看着,就如同大人亲自看着一般!”
警告了礼部尚书一番,温无言回到留云阁内,取出一张熟悉的药方,提笔在其上缓慢书写。
“你倒是便聪明了些。不过,失去爱人的痛苦,足以让人疯狂。”
搁笔,晾干那纸上的墨痕。那添上去的几笔,竟和公仪月沉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50章 好戏开场
“这一杯酒,朕敬你们。祝你们大破托罗,早日凯旋归来。”萧博容举着酒杯,冲着面前的温无言和盛霍二人笑道。
“臣,谢陛下隆恩。”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萧博容又和他们说了些话,大多是些场面话,激发战士们上阵杀敌的热血而已。
就在这时,有个小内侍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凑在花朝阳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后,花朝阳面色大变,甚至都来不及回禀一声,就踉跄着朝后头跑去。就连不经意踩到了衣摆导致摔倒,都丝毫不顾形象的爬起来就跑。
温无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眸光微动,而后不留痕迹地勾了勾唇。
好戏,开始了。
......
“你说什么!”
花朝阳死死扯着张怀远的衣领,如同修罗恶鬼般。双目猩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这位小公子,他、他没气了...”
衣领被死死勒着,这让张怀远根本喘不上气来,脸憋得通红。眼前近乎癫狂的男人让他从心底感到一阵畏惧,两股战战。若不是他还记得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帝就在眼前,只怕连裤子都要湿润起来。
“放肆!”花朝阳用力将他丢到地上,狠踹了一脚,怒斥道:“狗奴才,天借你的胆子来我面前胡说八道!”
他的力道极大,张怀远被他这一踹,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来。忍着疼痛,连滚带爬地凑过去,哆嗦道:“殿下明鉴,臣真的没有撒谎啊!”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师父看一看。”
他说完,徐御医收回搭在小鹤手腕间的手,颤颤巍巍道:“回殿下,这位小公子确实没了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花朝阳踉跄几步,崩溃地扑在小鹤身边,一点风度都没有的嚎啕大哭。
“徐御医。”花朝阳咬着牙,死死握着小鹤的手,压抑着火气道:“你可知道,小鹤的死因。”
徐御医皱着眉摇头,叹气道:“回殿下,依臣来看,这位小鹤公子是自然死亡,死因是气血溃散。”
“自然死亡...”花朝阳喃喃道:“不、绝对不可能!小鹤只是眼盲,但是身体被养的很健康,绝对不可能暴毙!”
就在这时,张怀远忍着腹痛,跪在地上小声道:“师父,这种情况,似乎和书上写的差不多。”
徐御医思索片刻,骇然道:“你是说...那本毒经?”
“什么毒经!”花朝阳那可怖的眼神落在徐御医二人的身上,阴森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徐御医整理了一下措辞,而后小心道:“前些日子,太医院将医书翻找出来晾晒,刚巧翻出一本毒经,上面都是些奇异的毒药。臣略略翻了翻,似乎有一种毒,就能让人的死相呈现出气血亏空暴毙的模样。”
徐御医是太医院院首,这些话由他嘴里说出来,自然是要比张怀远说的可信度高。张怀远低着头,听着徐御医解释那毒药的厉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是的,他利用了他的师父。但是那又怎样?只要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那么,如何能检测出死者是否身中此毒?”花朝阳双手死死握住徐御医的胳膊,阴沉着脸道。
徐御医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上还能维持的淡定些。他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既是奇毒,自然无法判断。”
“师父。”张怀远适时开口,提醒道:“徒儿记得,虽然从死者身上无法判断,但是可以从药方上的药材判断是否有人下了此毒。”
他话音一落,公仪月沉便嗤笑一声,沉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写的药方里下了毒。”
“不、不!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张怀远慌乱地跪在萧博容面前,故意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道:“而且臣也并不知道这药方是凤君殿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