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隔了三个身位,并不远,但是也不近。
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两个大人物有了谈话的空间。
但是青白发现,灾殃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好像对面前的金银台台首,不太看得上?
莫非是那面具的关系?
“教主,他早年练功走火入魔毁了容,所以才戴着面具。”
灾殃没理会青白的解释,而是对面前的梦魇直接发问:“远来是客,本来我们该设宴款待,但是有几件事情得说明白才行,就说,你金银台都把细作安插到我寂灭城来了,是想撕破脸吗?”
果然没有拖泥带水,而是单刀直入说起正事。
“当然不是,可这世道谁家里没几个细作?”梦魇声音低沉,语调之中带着和青白相似的轻佻。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他又大方的反问:“难道教主在金银台,就没有安插细作吗?”
“没有。”
“呃……”
没想到这么直白,梦魇的呼吸一窒,说道:“那行,咱们先不说这个问题,我这有两件宝物奉上,就当给我那些不争气的手下,为惊扰了教主赔礼道歉。”
手下人把东西拿到旁边的红衣近侍前,近侍揭开上面盖着的红布先给验验,看没什么问题才接过木质托盘送到灾殃面前。
上面的东西,连千渊也挑起眉头瞅上两眼。
左边托盘里的是条通体银白的鞭子,有拇指粗细,估算着有十尺来长。
右边托盘放着的,则是薄如蝉翼的淡黄色马甲。
惊艳吗?
青白自得扇扇子,内心的活动大概就是“媳妇你看我给你挑选的礼物,都是为你挑选的你喜欢吗?很喜欢对吧!我就说我很懂你”云云。
但很遗憾,并没有人注意到现在的青白。
哪怕是梦魇也主要是在观察灾殃的反应,这两件礼物能让灾殃喜欢最好,若是不喜欢,那后面可能麻烦有点大。
“白玉兽的脊骨做成的鞭子,还有它的皮做成的护身软甲,还望教主不计前嫌,接受金银台的歉意。”
灾殃看了两眼,抬手示意近侍拿着退到一边,这就是收下了。
稀罕的宝贝不拿才是笨蛋。
白玉兽是大妖的一种,且可遇不可求更别说猎杀,可见这两样的价值,甚至还比万劫的金刚掌手套还要来得稀罕。就说那马甲,别看人家薄薄一层,那可是全天下最好最强的“反击甲”。
刀枪不入不算什么,能刀枪不入带反击的才是真宝贝,灾殃心水得紧,但是面上不显,“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过去。”
“教主,某自知理亏,但是得人饶处且让人,就说您怎样才能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那就把你们捕猎大妖的法门交出来。”
这不是要用承诺换的东西么?怎么现在就提出来了?
青白看他一眼,却没深究,谈利益怎么谈都行,重要的是能成。
“那属于金银台的商业机密,教主不如换一个?比如金银财帛,人口马匹这些,再不济,这次围猎大妖,带上你们也行。”
“等等。”灾殃抬手打断他想继续说的动作,“先说清楚,什么大妖?”
“您还不知道?”梦魇把玩手里的琉璃盏,笑着说道:“很快就会有大妖在昆仑绝地出世,此次我亲自过来,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所以教主,不如这大妖我们瓜分了吧?权当赔偿了。”
灾殃很清醒,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一码归一码。”
“这还不够?”梦魇环视一圈人,除了青白,基本都是虎视眈眈把他当成砧板上的肉。
似乎觉得灾殃贪得无厌,梦魇的语气也跟着不善,“教主,金银台有如今势力不是一张嘴得来的,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无理了吗?”
“无理?”灾殃直接大笑道:“你在我寂灭城的地头胡作非为,现在反而怪我们无理?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们的细作,我不得不把整个寂灭城的人都查了一遍,费时费力费人费钱,重要的是你威胁到我们,凭着半只大妖,你就想我不计前嫌?做梦!”
“就是。”银河双手环胸接话,“金银台在中原确实威风,可这里是寂灭城,不是你们中原,最好招子放亮点,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这里少了你金银台还做不成生意?”
“这可不好说。”梦魇和他们呛上,“金银台有的是底气,哪怕你们把守昆仑绝地的路,难道我们就不能另外开辟?到时候这里不仅清静,你们在中原的那些堂口八成也维持不下去了吧?”
“你威胁我们?”灾殃放下手里的琉璃盏,头微微偏着,这是他要发飙前的动作。
青白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台首,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