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哪怕有神珠,让天光陆地沉没的本事可没有。”青白还觉得有点乐呵,怎的灾殃会突然这么问他?
“那我再问你,是你让我阿娘变成那样的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不就得了。”
灾殃转回头看着天边那轮将满未满的银月,抱着他的双手放在胸前说道:“哪怕天下人都觉得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觉得是因为你,而是空弦和千渊,都是抛妻弃子的货色,我们该恨的是他们。”
这么概括,其实也没错。
空弦为了理想抛弃妻女最是可恨,现在还想着怎么坑徒弟!
而千渊虽说是为了避免给他们母子带来灾祸才没有回来,但那么多年不闻不问,害得邬丽兹相思苦楚远走他乡寻他,害得灾殃小小年纪便如畜生一般苟活。
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
话到最后,青白又忍不住说:“神国龙脉关系到天光陆地,这点我是信的。”
“什么?”灾殃吃惊坐起,感觉腰肢发软,某处受到压迫也跟着酥麻钝疼,就又躺回去,只不过变成面对青白,“你信?你真信?”
“主要是之前确实有看见点苗头……”青白躺平,就看灾殃一肘子捅他胸口,连忙弹起来搂住人,“别别,我不说就是了,殃殃你别激动。”
[这崽种,不会被神珠影响,想要去当什么帝君吧?疯了不成!]
听见灾殃心里的担忧,青白连忙道:“我就是想,能不搬家就不搬,费时费力的,也不是一定要复辟神国才能阻止天光沉没。”
“怎么说?你有法子?”
青白又摇头,“暂时不好说。”
“哪怕是猜的,你也该和我说,还是说,你终归觉得我只配给你暖这床榻?”
这话可严重了,青白连忙用唇堵住他的嘴,又把人压在身下仔细伺候,才终于在灾殃身子不住颤动的余韵中,结束这次安抚。
“殃殃,我爱你,我想你好好的。”
低语像温泉水,流入灾殃被阴郁缠上的心口。
他定定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看着他忧郁的幽蓝色眸子。知道心疼是什么滋味后,灾殃便很难停下对青白的在意。
这个人啊,真是个让人放不下的崽种。
“你既然想我好好的,那就什么都跟我说,跟我商量,是你说要金银台和弄潮教融合的,现在倒是开始隐瞒起来,难道说,你在诓我?”
[崽种要敢点头,老子就把你阉了!]
青白一时无言,心道虞冷霜只教了他阉掉人这招吗?
怪渗人的。
“殃殃,我最近经常看见一些虚实不分的幻象,只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等我捋清楚了,就跟你说。”
“你会因为那些幻象疯掉吗?”
“倒不至于。”
“我不信,你说说看。”
看起来不说的话,怕是灾殃不会善罢甘休,青白兀自叹气,跟着说道:“我看见天塌地陷,神珠飞进了人间地府,就是天光底下的黑洞,然后山岳河流开始出现,一切回到原点。”
不愧是幻象,玄奥得很啊。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神珠能撑起天光?”
“我也是这么觉得,只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想把神珠取出来,而且也暂时没办法取出来。”青白拉着他的手,虔诚的放在自己胸口的圣痕上说道:“这东西我跟你说过,是一种誓约,第一代圣子与它的誓约,延续到了我身上才出现的东西。”
“嗯,你回来路上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你没说是什么。”灾殃的声音变轻了。
他想起青白在帝陵里面和神珠融合时的痛楚,那时候,他恨自己对神国的不了解,才会对这些束手无策。
倘若能再多了解一些,哪怕要付出代价,灾殃现在也是愿意的。
愣神片刻后,但听青白悠悠回道:“护佑天光。”
“如何护佑?复辟神国?真的只要你当上神国帝君就能化解了?”
“不知道。”青白迷茫的摇头。
这下灾殃知道他在纠结和迷茫什么了。
一个久远的誓约,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复辟之说。问题就在于,青白不愿复辟神国,也不稀罕当什么帝君。
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神珠会把你吃了吗?”灾殃忽然问道,这句话引起了青白的重视。
“你的意思是,如果天光沉了,神珠会危害到我?”
“是,我就怕这个。”
可这他也不知道啊……
“不会。”青白正色道。
虽然他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但只要能让灾殃安心,撒谎都行,反正无论真假,最后该死的也会死。
只能祈祷灾殃不会把他鞭尸……
“这么肯定?”灾殃不好忽悠,蹙起眉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