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还有条通往外面的河流,钻进些小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青白并不担心,只要不是头上那只看门的兽尸下来逮人就行。
亏得是在昆仑绝地鲜有人至,旁边还是登空山哨所,又被划成警戒带,否则平兴那样的高手在这边再勘探几年,发现墓穴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这葳蕤帝要是知道自己的帝陵被后代子孙挖了,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觉得滑稽的灾殃转头看眼身边的人,“你好像很不待见你祖宗?”
“你要知道他做过什么就不会这么问了。”
“哦?葳蕤帝不是千古一帝,明君的表率,仙人下凡拯救万民的吗?听你这么说,他好像是个罪无可赦的恶人。”
在灾殃的认知里,关于葳蕤帝的传说有很多,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正面的。
可青白知道的似乎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这又是为什么?
“哪个当皇帝的死后不想名垂青史,而且那些史书都是他让人写的,诸多劣迹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这下可狠狠地勾动了灾殃的八卦之心,“说几件听听,我倒是想知道这位千古一帝都做过什么懊糟事。”
“那我捡典型的说,他不是要修仙吗?”青白转头朝他眨眨眼,好像在提示。
他这样的互动让灾殃颇感兴致,疑问道:“所以跟长情教一样抓童男童女炼丹?”
“还有,他喜欢多人修道。”
“多……”灾殃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表情变得膈应,“多人修道,那修的那些人?”
“他也没浪费,成了自己的炉鼎,死了就拿去给丹师炼丹,神国的丹师那么出名,有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我这老祖宗,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材料去实验。”
那长情教干的事情跟他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咯。
“还有典型的吗?”
“当然,葳蕤帝本人是个全才,什么都会点,而且对什么都好奇,有天他好奇人和妖兽缝在一起会怎么样,于是命人抓来死囚和奴隶一一实验,咱们头顶上那怪物,就是这么来的。”
灾殃顿感背脊发凉。
他本以为鬼冠、血芭蕉和佛头之流的禽兽已经够变态了,结果是自己低估了世间人性之恶的演变规律。
总是会有些人不想当人,而是当鬼。
然后去祸害别人。
“你的意思是,那怪物其实有灵智?”
青白摇头道:“我就看见秘史上面一句话形容它,似人非人,浑浑沌沌,不入六道轮回。”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或许它还觉得自己是人,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而已,又不知今夕是何年,就这么游荡在帝陵内,永世不得超生。”
那有灵智对他来说,便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真是造孽……
希望它没有灵智吧。
现下灾殃明白他为什么瞧不上这个老祖宗了,诸如此类的恶事怕是不胜枚举,这次摸了他的陪葬品,就当给那些受害之人出气。
“说起来,你是从哪知道这些?”
“圣子的职责之一就是记录真实。”青白忽然叹息一声,“要说祖宗,第一代下凡来协助葳蕤帝的圣子才能算是我祖宗吧,虽然我们没血缘关系,但它有帮着葳蕤帝统一天光陆地的本事,我就当它是我祖宗又如何?”
总比认个变态为祖宗好啊,最后青白都忍不住腹诽葳蕤帝的变态劣迹。
“下凡?”灾殃略显吃惊问:“真有仙人?”
青白一怔,而后笑着回道:“当然不是,殃殃你真可爱,那不过是个比喻,说第一代圣子是像神仙般厉害的人物而已。”
然后得了灾殃没好气的两记白眼,“好好说话。”
“好好,我不逗你了。”
须臾,俩人已走到鲜红如血的宫门前。
放眼望去,只觉得门上两个魁梧的玉白武将雕像,正在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他们。
“一座死城就全靠这些东西来唬人了。”青白感慨着,忽然松开灾殃的手,用锋利的小片划伤自己手掌,伸进门上那不起眼的眼洞内。
刚好就能把让人把手卡进去,明显是设计好的。
“寥寥,你这是?”
“只有皇家血脉才能开这道门,别担心,一点点血不碍事。”嘴上这么说,可看着血液浮现在雕像脸上的时候,灾殃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很确定那是青白的血,因为青白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灰白下去!
“这叫一点血?!”
青白苦笑,老祖宗这么变态,他能有什么办法,“没事,待会让我在你怀里躺会就好了。”
哪里能任他不要命,灾殃抓着他的手就要拔出来。
“给老子拔出来!”
“别别,待会就好了,你现在给我拔出来,我岂不是前功尽弃?死不了,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