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第三下时,崇徒南倾身抱住了他的腰:“以后再也不跟你拍这样的戏了。”
楚淮予也这么想,于是点了点头:“嗯,只上这一次贼船。”
幸好这船上的另一个人是崇徒南,否则就连船桨,楚淮予都会一并碎成齑粉。
“唉。”
杨彭的叹气声突兀地插进两人的拥抱,待楚淮予和崇徒南看来,他心情极好的挑着眉:“我正想夸刚才演的不错,就听见你俩在这说我的坏话,让人伤心啊。”
楚淮予蹙起眉,杨彭半笑不笑的看着他:“说好了是小崇说完台词再打,你提前甩了巴掌,那会儿是真生气了吧?”
楚淮予没说话,杨彭笑了一声:“记住这种感觉,明天也好好保持这股劲。”
说完他扭身叫来道具师,分别量了下两个人的指围。
崇徒南垂眸看着无名指上的细尺,想到明天给戒指那场戏,再想到沈风澜那句求婚誓词……
他的眉心猝然拧起。
哪怕知道演戏是假的,他不是沈风澜,学长更不是顾安,他也不想说出那句话。
沈风澜认为极致的爱就是要通过疼痛来辨别深浅,可崇徒南觉得,放在心里珍藏的人,哪怕是自己痛到极致,也舍不得让对方难过一分一毫。
最极端的,不过是固执地守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
只要对方肯来,他就会捧出全幅爱意,小心翼翼的再次介绍自己——
「学长你好,我叫崇徒南。」
****
转天,崇徒南和楚淮予七点从酒店出发,九点才到达片场。
执行制片为了今天这场戏,连夜找了很多地方,总算找了一间杨彭还算满意的美术教室。
楚淮予换好衣服就坐去了画架前,画布上是一副肖像画,是一个男人,却只有半张脸。
崇徒南晚了半个小时出来,因为今天沈风澜要求婚,所以从衣服到饰品都需要十分考究。
在道具把戒指盒递给他时,崇徒南深深换了一口气,抬手接了过来。
——
沈风澜进门后,站在远处看了顾安很久很久。
他曾经用眼睛拥抱过这个背影无数次,因为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顾安才是平静又柔软的。
沈安澜抬脚走了过去,顾安极微的偏了下头,又很快看回了画布。
沈风澜走近,从顾安手上拿走了调色盘和画笔,尚算温柔地擦拭起他手上的颜料。
顾安没有反抗,就像个玩偶一样任他摆布。
在擦得不留一丝色彩痕迹后,沈风澜握紧了他的手,第一次在顾安面前放低了姿态。
他从口袋拿出戒指盒,取出了较小的那一枚。
本该说誓词的时候,沈风澜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指环缓缓套入了顾安的指尖。
就在这时,顾安蓦地蜷起了手指。
沈风澜抬起黑眸,眼底是翻涌的凛冽和暴虐。
他明知顾安最宝贝自己的手,却以折断的力度,强行地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最终,那枚银戒戴在了顾安的无名指上。
“不许摘,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在我手上。”
这句话落地成劫,沈风澜以为他用世界上最贵的锁链,永远的把顾安锁在了他身边。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份永远会在两年后戛然而止。
他更不知道,顾安一辈子都戴着这枚银戒,至死都未曾取下过。
第062章 崇徒南改名
拍完这场戏后,崇徒南单独找上了道具师。
“这对戒指可以给我吗,我出钱买。”
道具师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盒,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副款式很普通啊,你确定要么?”
崇徒南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道具师也没追问,让他直接把钱转到剧组的账户上。
楚淮予去拍画廊那场戏了,崇徒南留在B组拍另一场。
剧组转场时,崇徒南接到了他的电话。
“崇徒南,我先走一步,这几日便不与你联系了。”
崇徒南嗯了一声:“那我们在曾导那边见。”
“再见。”
“学长再见。”
楚淮予拿下手机,手指悬在挂断上却没按下,看了一会儿又放回了耳边。
“崇徒南。”
崇徒南立刻回应:“我在。”
楚淮予的手指微微上蜷,过了几秒:“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与我说吗?”
以往他要单独离开,崇徒南会拐着弯的问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可这次却一句话都没说,很干脆的跟他道了别。
崇徒南想了想:“没有。”
楚淮予蹙起眉:“为何没有?”
崇徒南轻怔,不一会儿,眼底倾泻出明透的笑意:“因为我怕我总缠着你,你会厌烦。”
他自然是知道楚淮予要去做什么才没问,否则怎么可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