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海一听这话,当场就觉得这事已经成了。毕竟经过上次洗澡的事,这次他已经掌握说服楚淮予技巧了。
他高高兴兴地去片场,没曾想刚跟制片人碰面,一个‘噩耗’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曾海用力拧起眉:“什么?卫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受伤了?”
制片人也是又气又无奈:“他公司那边说卫蒙半夜出去吃夜宵,结果跟经纪人一起被卡车撞了,现在两个人都在医院呢。”
曾海脑瓜子气的嗡嗡的,深吸气缓了一阵,问道:“卫蒙出院需要多长时间?”
“我听他公司那意思,卫蒙可能不想演了。”
曾海啪的一摔对讲机:“他说不演就不演了,拿拍戏当……”
崇徒南和楚淮予坐在演员椅上候场,眼看曾海气的脸都红了,崇徒南转过头道:“学长,我出去打个电话。”
“嗯。”
崇徒南起身走远了一些,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当天上午的戏没拍成,因为两场都有卫蒙那个角色,临时改别的也来不及了。
崇徒南和楚淮予卸了妆,正准备去吃午饭时,忽然被曾海叫住了。
“淮予,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中午咱们单独吃个饭吧。”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不带崇徒南。
楚淮予眉心微动:“什么话,现在说。”
曾海看着他那张冷脸,先前还冒火的心情一下被逗乐了:“怎么,就午饭不跟小崇吃你都不乐意啊?”
楚淮予不懂他话里的调侃,他只知道自己不愿与外人单独用饭,会食不下咽。
“好好好,那就咱们三个一起,这下你总乐意了吧?”
楚淮予看向崇徒南,崇徒南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才对着曾海嗯了一声。
三个人开车去了一间相对高级的餐厅,曾海要了个包间,让崇徒南点菜。
崇徒南看完菜单,发现没几样是楚淮予爱吃的,就简单点了两道。
曾海还以为他是给自己省钱,笑着打趣了一句,自己又点了不少还要了一瓶白兰地。
等菜上齐,曾海亲自给三个杯子倒上酒:“来,咱们三个先碰一个。”
楚淮予没动,崇徒南拿起酒杯:“学长不喜欢喝酒,我陪您喝。”
“那淮予就…抿一小口?”
曾海确实打着酒足饭饱好说事的主意,没想到楚淮予十分有原则,说不喝就不喝。
于是在跟崇徒南喝了两杯后,他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今天上午的戏因为卫蒙没拍成,你们知道原因吗?”
楚淮予一脸冷漠,崇徒南的唇角却微不可见的抬了一下:“他是临时有什么事吗?”
“卫蒙昨天晚上被卡车撞了,据说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楚淮予不动声色的看了崇徒南一眼,崇徒南做出意外的神色:“那他现在人怎么样了。”
“他公司那边支支吾吾的,”曾海又喝了小半杯,一脸沉重的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出意外了,还是不想拍我这个戏了,总之现在剧组全都要调整。”
出乎意料的,两个人竟然谁也没安慰他一句,打了曾海一个措手不及。
“反正要调整,”他煞有介事的清了下嗓子:“所以我跟制片人临时商量了一下,打算给你们两个加场戏,今天下午咱们就拍。”
楚淮予想起上次的事,双眸轻眯:“什么戏?”
整个包间安静了三秒,曾海看着他俩:“吻戏,你吻小崇。”
崇徒南耳中嗡的一声,胸膛和喉咙像是被火点燃了,外焰冒上脸颊,连视线都开始有些恍惚。
楚淮予身体僵直,看着曾海的嘴巴一动一合。
曾海给两人认真剖析了这段吻戏的必要性,再结合剧情深度刻画观众的心理,每一句都说的在情在理,但每一句两个人都没听进去。
楚淮予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崇徒南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撞着胸膛砰砰作响。
“要不然这样,咱们下午先试试。如果光影角度合适,咱们可以借个位,不真亲怎么样?”
楚淮予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曾海也没勉强他非要给个回话,起身先出去结账了。
包厢里只剩下了两人,崇徒南胸膛深深地一个起伏,看向楚淮予:“学长,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跟曾导说。”
楚淮予耳尖微微泛红,沉默了一小会,朝崇徒南扔出了一个点燃的炸弹——
“那你愿意让我亲吗?”
这句话像瞬间惊起了大片飞鸟,羽翼扇动的风将崇徒南的心脏吹的飞乱。他怔然的看着楚淮予,脸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发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抖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崇徒南张开薄唇,一字一字的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