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徒南的余光看了一眼床上的楚淮予:“当然是去找他兑换赌约。”
楚忘生去监狱找池砚舟,还要瞒着他和念念,这其中必定有巨大的隐情。崇徒南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绝对小不了。
两人离开前,崇徒南将自己一部分神识留在了楚家,这样无论是楚淮予清醒还是有生人靠近,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东城区看守所。
池砚舟因为故意伤害罪和危险驾驶逃逸罪,数罪并罚,一审被判决十年有期徒刑。池砚舟当庭提出上诉,所以人不在监狱,而是还关在这里。
陆万倾从楚家出来就马上联系了苏帅博,苏帅博有些为难,但耐不住陆万倾的请求,还是向有关部门提交了协作函。
崇徒南和卫蒙到看守所的时候,陆万倾还没来,于是崇徒南便匿去两人的身形,在大门外守株待兔。
天快黑的时候,楚忘生的车才终于停在了看守所门前。
一见陆万倾下来,卫蒙立刻蹿上两步,结果却被崇徒南抓住了手腕。
“先看看楚叔叔要做什么,你俩的事日后再算。”
卫蒙凶巴巴的瞪了陆万倾一眼,“哼。”
没过一会儿,所长亲自带着人出来,双方对接完手续,楚忘生和陆万倾顺利进入大门。
“我已经让看守把池砚舟从监室里带出来了,安排在一个单独的会见室。”
陆万倾正要道谢,所长十分严肃的道:“我可以不让狱警在场,但是我只能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池砚舟全程要带着手铐和脚镣。”
“谢谢你刘所长,我们一定遵守时间。”
从进来起楚忘生一句话都没说过,崇徒南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想来多半是凝重的反常。
两个人从会见室的大门进入,另外两个人‘穿’墙而过。
在看到池砚舟的瞬间,陆万倾和卫蒙皆是心头一震。
池砚舟被抓的时候也才24岁,可不过半年时间,他整个人看上去比楚忘生还苍老,脸上不仅褶皱横生而且连头发都花白了。
卫蒙想起地牢里的伊那托斯,唰的扭头:“你对池砚舟做什么了?”
崇徒南面无表情:“做梦。”
“做……”
咚的一声重响,池砚舟双膝砸地,疯了一样去抓楚忘生的裤脚:“楚叔…楚叔你救救我,求求你,我活不下去了,要不然,要不然你杀了我……求你……”
楚忘生脸色苍白,神情却丝毫没有动容。他甚至都没让池砚舟碰到自己,转头冷静的对陆万倾道:“小陆,麻烦你帮我把他打晕。”
陆万倾抬手朝池砚舟面上挥去,池砚舟的哀求声戛然而止,仰面摔在地上。
楚忘生立刻上前,蹲下身吃力的把人翻了个面。
陆万倾上手帮忙,楚忘生扯了两下池砚舟的领子发现太紧,于是就让陆万倾把衣服扒下来。
“楚爸爸扒池砚舟的衣服干嘛?”卫蒙说着说着,忽然自己一惊:“他不会是想让陆万倾换上,然后让他替池砚舟在这坐牢吧?”
崇徒南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差把弱智从脑子里抠出来贴在卫蒙脑门上了。
“不行!我不能让陆万倾坐牢,他……”
话音未落,卫蒙的后颈被冰爪一样的大手扣住,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下一秒整个人就只有眼珠子能动了。
崇徒南把卫蒙留在原地,自己抬脚上前。
陆万倾很快就把池砚舟上身的衣服扒光了,这时他发现对方的后颈竟然有一枚十分独特的印记,看着不像纹身,更不是胎记。
此时的楚忘生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这枚印记,而侧旁的崇徒南则是盯着他的脸。
“叔叔,”陆万倾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您来这里找池砚舟,就是因为这个印记吗?”
楚忘生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了半分钟,伸出右手覆在了印记之上。
一抹沉翳掠过崇徒南的眼底,他眯了眯深眸,心脏无端收紧。
就这么盖了半晌,楚忘生抬起手来,印记纹丝未消。
“怎么没变化呢,要怎么做……”
陆万倾听到楚忘生的低喃,主动道:“叔叔,您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您。”
楚忘生脸色极差的摇头,嗓音低如气声:“你帮不了,你不是契痕的主人,只有我能。”
像是钢琴上所有低音键同时按下,崇徒南耳中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停滞呼吸望着楚忘生,瞳孔逐渐化为骇人的赤色。
楚忘生不断地在契痕反复尝试着,随着一分一秒过去,他背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
“解!”“破!”“收!”
楚忘生尝试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甚至按陆万倾的建议又试了几次,但契痕依旧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