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徒南一直拍着蒋梵的背，安慰他人已经抓住了，直到护士推门进来。
“请安静一点，其他病人还要休息。”
崇徒南道歉：“不好意思。”
护士关上门出去后，他起身去拿了几张抽纸给蒋梵擦脸。
蒋梵在脸上乱擦了一通，擤着鼻涕：“你，你说人，人已经抓住了……”
“嗯，”崇徒南点头：“念念还把他痛打了一顿。”
听到是楚淮予出手，蒋梵稍微解了一点气，但还是边吸气边咬牙：“为、什么不，不直接杀了他！”
“警察和军方正在处理，一定会有结果的。”
其实以崇徒南的猜测，那个男人肯定是不能死的，毕竟他的飞船和武器都来自外星科技，如果能应用到华国的军工科技上，那将是无与伦比的飞跃。
但这些话他一个字都没说，以免刺激到蒋梵。
看着蒋梵情绪平息一点，崇徒南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先喝口水，你慢慢跟我说之前发生了什么。”
蒋梵气的根本喝不下，把杯子朝床头柜重重一磕：“你还记得我过年那阵生病的事吧？”
“嗯。”
年前那小半个月，蒋梵就已经感觉身体不对劲了，他总觉得浑身发虚，一动就出一身汗，晚上还整夜整夜做噩梦。
他还以为是那段时间太忙了累的，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他脖子后面那个‘火疖子’溃烂，他开始发烧。
崇徒南打来电话的那天，他原本输完液就要走的，结果站起来就晕倒了，醒来就在病房里了。
“我住到第三天，半夜又从梦里惊醒，身上出了一身汗，我觉得难受就想去冲个澡，结果我刚一起身……”说到这，蒋梵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下：“一起身发现窗台上竟然蹲了个人，穿他妈的一身黑跟乌鸦成精了似的，然后就那么看我。”
他给崇徒南演示了个上下打量的眼神，“我当时吓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直接拿起床边的输液架防身，让他滚出去。”
崇徒南眉心微动：“然后呢，然后他就对你动手了吗？”
“没有，他就那么看着我，傻逼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从窗台上跳下来就朝我走过来了。”
蒋梵当时还没退，他想一退就显得怕了，那歹徒就更猖狂了。没想到这男的刚一接近他，他后颈就开始变得滚烫，接着就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说到这，蒋梵凄惨地、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刚开始以为他就是坏，没想到他后面直接给老子变态。”
崇徒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蒋梵，你……”
他原本想安慰两句，但这种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话，只能又捏了捏对方的肩膀。
蒋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眼睛又红了：“接下来他没日没夜……我的事，你还要听吗？”
崇徒南沉默了半晌，嗓音冷沉的道：“你放心，这笔债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蒋梵哂了一声，他不是笑崇徒南的保证，是笑他自己：“要怎么讨，打他一顿？杀了他？可我这辈子到死，都没办法把这件事从我脑子里抹去了。”
“如果你想忘记，念念可以帮你。”
蒋梵猛地一怔，抬起头：“他，他真的可以吗？”
崇徒南点头：“嗯。”
蒋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眼珠子都发颤：“那你现在赶紧去找楚淮予，让他把我这段时间的记忆全消了，最好毛都别给我留！！”
崇徒南拉下他的手，“那你先躺着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找念念。”
同层病房。
病床上的陆万倾还陷在深度昏迷中，床边的卫蒙苍白着一张脸，显得眼圈更红了。
楚淮予知道他先前也受了伤：“卫蒙，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卫蒙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想等他醒来。”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微咽地道：“今天的事我还没谢谢你，要不是你上雪山上救老妖怪，他肯定活不成了。”
楚淮予没说话，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卫蒙眼中露出几分祈求的神色，颤声道：“楚淮予，你说老妖怪他，他不会死的，对吧？”
这次陆万倾伤的极重，至少折了五百年的修为，且妖丹碎成那般模样，即便能活下来也是半残。
楚淮予不愿说谎，只能继续沉默。
卫蒙的眼泪再度泛起，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这次任务是我接的，我想要曜石，是他替我去了，我，我怎么办啊，老妖怪要死了，我怎么办啊……”
楚淮予见他哭的伤心，走过去，僵硬地抬起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陆万倾不会死的。”
卫蒙抽噎着仰起头，眼中凝着极大的期待：“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