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计较此事。”楚淮予眉眼冷沉的看着卢酊:“发生车祸的那天是池砚舟开的车,他为了躲避跟拍超速行驶,所以才会跟卡车相撞。”
卢酊神色骤变:“什么?!”
“不仅如此,他还在我半昏半醒之时,将我拖到驾驶座,试图将所有事都嫁祸于我。我先前失忆,他也趁机装作不知,竟还敢百般接近于我,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
卢酊脑中嗡嗡作响,全身因为极大的愤怒而开始颤抖。
她半个字都没有怀疑楚淮予所说的真实性,不仅仅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儿子,还因为池砚舟在车祸后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有太多疑点。
正如崇徒南那日所说,即便是普通朋友出了车祸,正常人也做不出撇下朋友马上出国的事,更何况两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
“难怪……”卢酊深深地换了一口气,“难怪你爸要查那天的道路监控,魏添非说事情已经了结了,再查就是节外生枝。他这么横加阻拦,肯定是帮池砚舟隐瞒了什么。”
她越说越生气,握着楚淮予的手指也愈发用力:“念念,我和你爸一定把这件事查个彻底,等拿到证据,我们就去找池砚舟当面对质!”
楚淮予原本想说不用了,但看着卢酊的神情,他点了点头:“好。”
那边,洗完澡的楚忘生已经上了床。
这次他学聪明了,压根不躺,坐着就不会困了:“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
崇徒南微微一笑,阖起了深眸:“叔叔晚安。”
房间里安静了大约半分钟,楚忘生正想去拿手机,崇徒南冷不丁的开口道:“今天学长因为您,差点跟别人动手了。”
楚忘生猛地一愣,接着万分惊喜地转过身:“什么,你说什么?”
崇徒南睁眸起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楚忘生激动地凑近:“我,我是问,念念真的因为我要跟别人动手吗?为什么?怎么动的手?”
崇徒南眉心微蹙:“嗯……”
“快说啊!”楚忘生都要急死了。
崇徒南压着唇角,缓缓地道:“叔叔,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父母想在那天邀请您和卢阿姨去家里做客,您…考虑考虑?”
“我考虑这干……”楚忘生反应过来,咬牙眯起眼:“你小子,还跟我谈起条件来了?”
崇徒南弯起双眸,笑的一脸无害:“我只是想趁叔叔心情好,壮着胆子传达父母的邀约而已。”
楚忘生重重地哼了一声,唰的掀开被子:“你不说算了,我才不问你,我去问念念。”
崇徒南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叔叔请便。”
楚忘生气哼哼的走到房门口,悄咪咪地转头一看,崇徒南竟然心平气和地躺下了。
两个人都相当了解楚淮予的性子,这种事别说描述过程了,哪怕楚忘生一直追着问,楚淮予也只会冷冷地说一句没有。
于是在经过一系列开门关门的假动作后,楚忘生又气哼哼的回来了:“去就去!不就给你过个生日嘛,又不是讨论婚事。”
崇徒南笑着坐起身,“谢谢叔叔。”
接下来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不过隐去了赵立哲的原话,只说他是没要到钱,所以丧心病狂地无差别攻击。
事件经过很短,可短短几句话,就把楚忘生听的从双眼发光到眼眶发红。
“你再说一遍,念念当时第一句说的什么。”
“今日他走不得了。”
楚忘生吸了吸鼻子:“下一句。”
“他对赵立哲说:你再说一遍,家父如何?”
“什么如何?”
崇徒南牌复读机:“家父。”
楚忘生眼泪汪汪的:“你再从头说一遍。”
崇徒南:“……”
隔天早晨,卢酊一看到楚忘生两个灯泡眼,当场笑出了声:“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眼睛肿成这样了?”
楚忘生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楚淮予。
楚淮予被他盯的极不自在,点了下头后就跟崇徒南出门了。
直到他上车后,楚忘生挥手大声道:“念念,爸爸中午给你做好吃的,你一定要回来啊。”
崇徒南不禁笑出了声:“叔叔很可爱。”
楚淮予从车窗收回目光,沉默了几秒后:“嗯,有一点。”
两人7:50抵达机场,快要登机时,崇徒南用力地抱了楚淮予一下。
“学长,晚上见。”
两个人之前就约定好了,楚淮予每天下了课就‘飞’去C市,第二天上课前再‘飞’回来。
反正他如今已经到了化神期,移形术几乎不会耗费任何灵力。
楚淮予拉起崇徒南的帽子,隔天别人的视线,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