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以后星星保护哥哥,不让任何人欺负、欺负哥哥。”
她握紧了小拳头。
谢子狱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强打起精神看向星星:
“好,哥哥等星星保护哥哥。”
殷甚:……
心中莫名觉得不舒服。
他还没想好这种不舒服是为什么,便听星星道:
“星星也要保护大哥哥!
“虽然大哥哥刚刚好厉害……可是星星也会保护大哥哥的!”
殷甚面无表情。
殷甚舒服点了。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那匕首收好。
那是父亲送给他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礼物。
殷甚开口问道:
“谢子狱,你怎么知道我会动手?”
谢子狱喘息着,忍着疼,低声道:
“我不知道。”
殷甚:“那你为什么磨了绳子,藏了匕首。”
谢子狱:“因为我做了两手准备。
“你要是动手,我便配合你,解决后面的那些人。
“你要是敢把星星交出去,我会在被还到你身边之后,先杀了你,再杀了他们。”
殷甚不怒反笑:“不错,难怪父亲说你有长进了。”
谢子狱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他本以为自己只有第二个选择。
没想到,殷甚居然真的没有交出星星。
而是和那个他最大的合作伙伴反目成仇。
谢子狱原本最讨厌殷甚,也是因为,他觉得殷甚眼中只有利益,没有情感。
冷漠理智得令人厌恶。
可是现在——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
“哥,谢谢。”
这三个字让殷甚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一下。
殷甚不自然地皱了皱眉,捏了一下眉心,咳嗽了一声。
倒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回刺几句。
*
星星瞪大着眼睛,歪头听着两人的对话。
有些听懂了,又有些没有听懂。
但她能看出来,现在六哥哥是真的没事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小孩体力透支,终于快要撑不住了。
星星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六哥哥。
可是眼皮怎么也不听使唤,总是要闭在一起。
于是她用食指扒拉着上面的眼皮,拇指扒拉着下面的眼皮,小手用力撑开不听话的眼皮!
六哥哥还没被送到医院,她要看着六哥哥!
可是即便用手撑着,还是困到不行。
于是小孩扒着自己的眼皮,睁着眼睛开始翻白眼。
谢子狱刚刚闭目养神,结果一睁眼就看到星星的小脸塞在前座的空隙里翻白眼——
“噗呲——唔……”
他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扯到了伤口,痛苦地又皱起了眉头。
“星星快睡吧,睡一觉,哥哥就好了。”
谢子狱声音低哑温和,嗜血疯狂的少年,现在温柔的像是一场梦境。
星星听着着声音,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车内变得很安静,小孩秒睡,睡得很沉,时不时还咂咂嘴。
殷甚轻踩刹车,放缓了车速。
这点小小的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
等殷甚将谢子狱送到医院,叫了两个保镖守着。
又回了家,将星星放在了大床上。
才开始仔仔细细复盘今天的事情。
他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血腥味,躺在床上,没有睡意。
他想到了晚上星星的反常。
这个小孩带着他走那些偏远的小路,准确找到了谢子狱,还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谢子狱有危险。
这个小孩不对劲。
似乎有着特殊的能力。
利益至上的殷甚第一反应便是:
这个能力能给他带来什么?能产生什么商业价值?
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灰色的天花板,眸光晦暗不明。
和周德闹掰了,以后的路恐怕是不好走。
但是又如何呢。
他自从从乱葬岗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怕过什么。
当然,除了利益,也没有在意过什么。
这次没有把星星交出去,也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
一定只是这样。
*
星星今夜困得要命,却睡得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了那个白胡子老爷爷。
这一次,老爷爷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她。
而是一脸责备。
星星吓坏了,缩着小脖子,不敢看他,怯生生道:
“爷爷……”
“星星啊!”天道皱着眉,不是生气,而是担忧,
“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可是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呢?
“行咒,尤其是这种诅,对崽崽你的伤害很大啊!
“坏人身上的罪孽太多,是会有报应的,不用星星你出手啊!
“虽然你是禄星能解厄,但是这样也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