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物的作用，柳艳的语气极其平淡，眼神也空洞茫然。
可是一字一句，就像是炸雷一样，在温婉的脑子里炸开，让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是的，被强奸了。好疼好疼，我后来生孩子都没有那么疼。
“他们强奸完我之后，就把我随意扔在了路边，一天之后才被人发现。
“可是应该遭受这一切的，明明是温晴而不是我不是吗？
“后来那五个罪犯当然是被抓住了，判得很重，我也搬走了，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但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严重到需要住院进行电击治疗，控制不住地伤害自己。
“但是连医生都觉得奇怪的是。那么严重，我却没有自杀倾向。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温晴，我一直在想，遭受这一切的不应该是我，而是她。
“我当然不能死，该死的是她。
“我一直在关注她，努力配合治疗，吃了很多很多的药，让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院，继续上学。
“我考上了和她同一所大学，接近了她。
“最终，我成功了。”
温婉疯狂摇着头，猛地跪在了地上，崩溃大喊：
“可是温晴又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错，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柳艳忽然开口：“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代替了她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我只是想还回来，我有错吗？”
温婉发着抖，忽然意识到柳艳的语气似乎不对劲。
她猛得抬眼，却发现柳艳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是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原来她早就摆脱了刚刚进入药效的模样。
温婉晃晃悠悠站起来，掏出了腰间的水果刀。一步一步走向柳艳：“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而柳艳，竟是忽然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刀刃，笑了起来：
“那我要谢谢你帮我解脱了。
“忘了告诉你，我的病，一直都没好呢。”
第275章 把死亡交给概率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柳女士，你是在里面吗？”
大概是刚刚柳艳的声音有些大，外面有人听到了。
温婉一惊，痛苦到撕裂的情绪裂开一丝清明的口子。
而柳艳也松开了握着水果刀的手。
她的掌心被划破了，鲜血流出来，只是用纸巾随意擦了擦，缩进了袖子里。
“好了温婉，这里杀人不太方便，真的杀了，收尸也麻烦。
“不如我们回去，再好好聊聊。”
温婉咬着牙看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将刀收了回去。
柳艳打开门，看着外面的人，笑道：“是的，刚好遇到了熟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了两句。”
说罢，她冲着温婉摆摆手：
“我先去忙了，你自便。”
温婉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梦游一样回到了家中。
为什么真相居然这么荒谬……
不管怎么样，柳艳是必须要死的。
姐姐的命，她必须偿还。
温婉的脸色极为难看，上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从房间出来的时默。
时默挑了挑眉，笑道：
“看来你成功了，柳艳死了吗？”
温婉恨时默将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她的命还在时默手上，目前没有杀掉柳艳，她不能死，只能忍气吞声：
“还没。”
时默不在意她不太好的语气，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柔：“那故事总该听到了，不介意和我讲讲吧？”
温婉实在是没心情：“介意！”
时默眨眨眼：“那抱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割开你的脑子，对你的神经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然后你就会说出来的。”
温婉：……
温婉：“我告诉你。”
她咬牙切齿，将柳艳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时默听得脸上的笑意更深：“确实有意思。”
温婉终于忍不了了，她近乎崩溃地愤怒起来，质问时默：
“有意思？在你看来是有意思，那我姐姐呢，她什么都没有做！却死了，被害死了！你真是个魔鬼，你没有人性！”
时默疑惑地看着她：“你是想感谢我给你那种药吗，不用这样夸我的。”
温婉一口气噎住，差点没上来。
时默也不太想和她聊了，摆摆手：“好了，故事我听完了，我要回去讲给我家宝贝听了。
“我还有两天就会走，走之前会弄死你，你还有什么想做的，抓紧时间。
“对了，别想着跑，也别想着报警，我给你注射的药，是检测不出来的。”
说罢，他转头去找星星了。
星星此时正在和墨珩玩积木。
星星超级超级开心！
因为她终于找到一个和她搭积木水平差不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