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面前漂亮的玩具。年纪还这么小。
他们起了兴致,想要将这个男孩的脊梁骨一点一点打碎。
现在如此桀骜不驯,到时候趴在地上请求他们的疼爱,岂不是更加刺激?
他们对他毫不留情。
再怎么漂亮的人,变成一个听话的玩物才有价值。
他现在在这里,和一个畜生没有区别。
无数叫人骇人听闻的手段。那些人都在他的身上用过。
拔掉他的指甲,他十指流着鲜血一点一点地在墙壁上划出痕迹。
十指连心,这是他第一次承受这种剧痛。
在拔到第三根的时候,他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又被一盆冰水浇醒。
“跪下来求啊……”
“疼的受不了了吧?”
“红着眼睛的样子可真好看,天哪他还哭了呢?”
人们嬉笑着,在他的面前,化为一个个扭曲的恶鬼。
他们松开绑着他的绳子,指望他能跪下来给他们磕头求饶。
没想到这个刚被痛晕过去的男孩,忽然猛的扑向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牙齿就是硬生生的将那人的脖颈咬断。
一个不过十岁出头的男孩,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成年男子咬死了。
他被人们拉开的时候,嘴上满是鲜血。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地上,脖颈动脉破裂的男人瞪大的眼睛,浑身抽搐着,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死去。
人们看他的眼神变了。
从看一个低贱又倔强的玩物,变成看一个怪物。
这样的怪物在调教好之前自然是不能送到岛上的。
所以这里的人来了一批一批,走了一批一批,只有他永远在这里。
拔掉了指甲又长出来,被捆在电机椅上,被强烈的灯光直直照射72小时。
又或者是绑着跪在钉板上,钢钉刺入他的膝盖。
所有他们能想到的刑罚全在这个男孩身上用了一遍。
但他依旧没有屈服。
他几乎从来不说话,只有在痛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发出一点无意识的闷哼。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以为他是哑巴。
后来无意中有人发现,他似乎对地牢里窗户透进来的那一点光很感兴趣。
人们觉得荒谬,又觉得不可思议。
被折磨成这样早该崩溃了吧。为什么居然还能有渴望的东西,他怎么配?
只不过是个在阴暗里扭曲的畜生而已,永远别想出去。
“想看到光?可以啊,让你好好满足一下。”
那是他第一次出地牢。
夏天正午,日头最烈的时候。
他被扒掉了上衣绑在了椅子上,在阳光下足足暴晒了一个小时。
那一次他才知道,原来日光也是会灼伤自己的。
浑身的肌肤开始泛红,烫得他开始刺痛。
连喉管似乎都肿了起来,窒息感传来,他张大了嘴巴。
双目几乎被头顶的那一刻太阳刺瞎。
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虫子。
一直渴望的东西,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杀死。
他又被带回了地牢里。
这一次不仅仅是疼,几乎让他的精神完全崩溃。
后来所有的窗户都堵上了。
那些人似乎很讨厌看到他们受尽折磨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样子。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血腥的伤口,恶毒的谩骂,如影随形的疼痛,无法入睡……
这些东西像是无形的丝线一样,紧紧缠绕他的身体,往里收紧,切碎他的肌肤,血管,经脉和骨骼……
有的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还是一个人类?
人类是这样被对待的?
以至于后来见到人类,他也是和见到东西,物件,没什么区别。
在这里过于暗无天日,他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
所以每疼一次,便会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墙上划下一道痕迹。
有的时候指甲被拔了,骨节露出。
他便用牙齿咬着地上的石头在墙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以至于后面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给他刻下痕迹了。
时间太长了。
人们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对他的折磨,但也对他失去了耐心。
忽然有一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地牢里。
而是在一个金属床上。
他的四肢被牢牢绑在了床上,头顶上方是明晃晃的灯。
那灯可太亮了,令他几乎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周围有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他四周围了很多人。
他听到有人说——
“岛上的先生们有喜欢机械肢的……”
“不过现在技术还没那么成熟,正好拿这个残次品先做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