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安诺还是小心绕过零九，不把水滋到他身上，就怕他情绪会不稳定。
玩得差不多后，明宵才帮他们二人洗干净从浸满水的浴室捞出来，用浴巾给二人裹着放到床上，拿着吹风机给他们三一起吹干头发。
三人都是长发，吹头发是一项不小的工作，明宵忙得手忙脚乱的，平时就是巴泽尔他们照顾的安诺，他和黑曜就是陪着安诺玩的多。
一只冰冷的手拿过一个吹风机帮着安诺吹着长发，安诺看着零九在她身边坐下，那张和凯撒一模一样的脸没什么表情，她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在快碰到时她停了下来，问零九，“我可以摸摸你吗？”
零九直接抓过她的手摁在他脸上。
手中的触感有些凉，但却没有手臂那样坚硬，有着皮肤的柔软触感。
安诺好奇道：“我摸你，你会有感觉吗？能感觉到我的触摸吗？”
虽然他是机械体，但他身体或许安装了某种感应系统。
“有。”零九的手抚摸过她的头发，脸颊，“你的头发是软的，脸也是软的，身上很香很暖。”
安诺惊讶道：“你还能闻到味道感知到温度？”
零九点头：“只要我想，我还会有痛觉和味觉，只是没必要。”
过去他的身体控制权在别人手中，他们可以随意控制他身体对疼痛的感知，比常人十倍百倍的痛觉，会让他像野兽一样去厮杀。
他将那些人全都杀了，升级了身体零件把控制系统全都解除，平时他都会将身体调节成无感模式。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机器人，没有任何情绪，心中只有杀戮。
只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对着面前的小王虫说。
不想让她不高兴，不想吓着她。
听到安诺说他的身体冰凉，他将身体温度调高了些。
安诺对他可控制的身体觉得十分新奇，但想到过去他可能被这具身体折磨，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压下。
倒是明宵开口问了零九许多问题，零九都一样样回答了他，脾气比起之前和凯撒他们干架的时候好多了，简直不是一个人。
明宵问他：“你的身体可以控制调节，什么都可以做到？”
零九帮安诺的头发抓顺，回他道：“一般人有的我都有。”
明宵显然和安诺一样好奇，他往零九身边凑了凑，说道：“那你有牛牛吗？”
他一问，安诺和西塔尔都朝着他下面看去。
虽然他是机械体，但也是穿着衣服的，零九是凯撒的分身，也不是虫族，虫族和其他人形种族的牛牛不一样，不过人形都差不多。
对于直言谈论这么露骨的事，三个虫族显然没有半点羞耻的感觉，这种身体器官的羞耻，还比不上亲一口安诺，或是摸摸她的耳朵，让她来的害羞。
零九看着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满是好奇，他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情绪的大脑，划过一丝名为窘迫的情绪，不是因为他们看着自己窘迫，而是他们觉得自己没有。
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住，面无表情道：“需要的时候就有。”
明宵恍然：“明白了，伸缩的。”
说完，明宵又自顾自道：“这样说的话，你的身体材料和神经系统结合的非常不错。”
“如果你能自己调节身体的敏感度，在你大脑能承受范围内，你可以让自己随意感受，那应该很快乐。”
安诺和西塔尔一开始还没听明白，明宵在意识网中和他们科普了某种知识。
安诺道：“很强，逆天的材料。”
西塔尔道：“大脑会过载，会死。”
第422章 他的痛苦
安诺三人对于零九的机械身躯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后，挤在唯一一张床上睡觉。
零九将屋子中的灯都熄灭，靠在阳台边上，目光望向睡着床中间的安诺，她和西塔尔抱着对方睡得香甜，明宵手搭在二人身上，身体微微向里躬着，呈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过去日思夜想都要找到的人，如今就在面前，零九心中那个巨大的空洞逐渐被填平，他的灵魂好似终于落了地，有了归属。
他将手放在面前，动了动机械的手腕，发出轻微的响声。
如今他的身体已被拆的七零八落，他只是一个冰冷的杀戮机器，他的身体中流动不是血液，是一根根能量管子，过去囚禁他的人将他变得完美，他甚至自己也这么认为的，完美的身体，一颗残缺的心。
直到现在见到了他要找的人，他觉得这具身体也是残缺的，他连灵魂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另一个所谓的主体。
零九幽蓝的眼睛往向外面巨大的城市，他到底是谁？
“你不用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