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南信任地接着往下看。
3.鸟笼。尽量选择结实、空间大一些的笼子,以便于……
温知南记下,寻个笼子,好关起来。
温知南:……
等等。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他疑惑地向下继续划拉了几下,在捕捉到行为性丰富化,带着“筑巢”“繁殖”“语言交流”等字眼上,他才意识到人工智能是真在教他怎么养一只鸟!
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免不了老脸一红,又缩进靠背椅里当鹌鹑。
人工智障误他!
不过却把温知南彻底引向了另一个思路,倘若将此金丝雀当做彼金丝雀养呢。
他的金丝雀有些特别,不娇气,有点凶悍,像是在森林里捡回来的野狼崽一样,让他自由自在地在外边样,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但既然跟了他,就是家养的了。
温知南更愿意建造一栋黄金笼,里面垫满柔软的羽毛,让鸟儿住进去,稍加时日教养,能成为属于自己的可人玩意。
他笑笑,只当是想着玩,当温知南忙碌又枯燥的工作堆里自己给自己寻点乐趣。
也许是午休的还不错,温知南下午精神好了不少,开了两个会,部署下阶段的工作安排。
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阿晾的消息正好发来,他一看时间意识到已经五点了。
他也早些关了计算机下楼。
阿晾这次蹲在了地下室,依旧戴着帽子,靠在柱子旁,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后,立即站直了身子。
温知南看过去,对方得到了他的眼神,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在温知南上车后,随机跟上坐到了副驾。
温知南看了眼后视镜,将窗户升上。
挡风玻璃上升,渐渐将最后一些空隙闭合,地下停车场的空旷和细微的嘈杂被隔绝在了窗外,使得车内变得寂静,连呼吸都可闻。
温知南余光瞥了眼看似镇定自若的阿晾,虽然对方脸上很是平静,却也被他察觉到有一瞬,阿晾的呼吸乱了一拍。
他对此感到颇为有趣。
但仍是贴心地打开了车载音乐,婉转的人声冲淡了些空气间似有若无的紧张感。
温知南状似不经意问道:“不是跟了我两年了么?”
“是。”
“那为什么还不自在。”
阿晾不像常人,绷紧时没有什么多余的小动作,甚至是靠在副驾座里的,姿势没有问题。但是夏季衣衫薄,他能看得出对方肌肉紧绷,没有完全放松。
阿晾在紧张,或者更准确地来说,阿晾不习惯。
霍景泽也讶异于温知南如此灵敏的察觉,更讶异于对方直接挑明了说出来。
看似随意关心,实则带了些试探和尖锐。
霍景泽缓缓吐出口气,发自内心地说了句:“因为您和以前不一样了。”
拐出地下停车场,亮光扑面而来,让温知南微微眯起眼。
“哪不一样了?”
“气场。”阿晾似是有些腼腆又不好意思地回道。
毕竟是失去记忆了,即失去了经历和从前的顾忌,即便是模仿自己,也没法模仿到与从前别无二致。
温知南只当是些小细节,没觉察到有什么端倪,不甚在意地看着远处,道:“万事万物总是处于变化之中的,如果总是要效仿曾经的自己,固然能保持原样,但也不会再有其他变量了。”
霍景泽是领略过这个变数的人,倒是没怎么反驳,抿唇笑笑:“也是。”
阿晾笑起来也挺好看的,眉眼俊朗。
温知南收回目光,对这次的决策比较满意,但毕竟还是在收货的途中,究竟能好到什么程度,还是得带回家拆了才知道。
阿晾对于他来说,于一个新接触的人无异,虽然不知道过去是如何相处的,但是规矩还是要重新立。
温知南随口提道:“以后就当是重新开始。”
阿晾听完,专注地看着他乖乖点头,似乎温知南说什么就是什么。
和那天挽回他的反应是一样的,仿佛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了,反倒将温知南已经到嘴边的“规矩”给无声地堵了回去。
罢了,还在路上呢,等到了地儿再说吧。
温知南犹豫片刻,又闭上嘴。
霍景泽倒是没意识到温知南脑袋里已经思考这么远了,只是见温知南转过头去后,靠在背椅里闭目养神。
正如方才,和温知南察觉的一样,他的确紧张和不习惯,但不是因为他冠冕堂皇的“气场”的掩饰之词。
而是对他自己。
他作为温知南领过证的正版丈夫,领了张情人的身份卡牌,坐在温知南车上,不知会被带去哪里。
但他没问,他将主动权全部交予温知南手中,由对方支配,这是这么多年来身为上位者不曾放下过的,霍景泽需要一点时间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