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阿晾。
只是这个房子实在没有生活的气息,像个空壳,住在这里不如住在公司,温知南懒懒地拨出几份文件看了眼,倒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最后他才跑去了一趟卧室。
果不其然是两间卧室,温知南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了客卧的门,大致判断是他住在这里的起居室。
他对于分房睡的事情毫不意外,毕竟客厅里的细节已经展示出他们的,而霍景泽的身体也没有这个能力和他发生关系。
自然没什么同床共枕的必要了。
温知南在房间里溜一圈,可寻的地儿除了床头柜,还有个保险柜,他眼睛微微一亮。
这不得放几根金条!
他一撸袖子,蹲在保险柜前,搓搓手手想看看自己以前存了些什么在里面。谁知一连试了好几个密码都不对。
不是常用密码,不是生日组合。
温知南捧着保险柜,像拍西瓜似的敲了敲柜顶,泛起嘀咕,这真是他的保险柜吗?
总归是放在他卧室里的。
温知南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拍拍膝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站起来,保险柜而已,不能落了形象。
最后他还是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份结婚协议来。
温知南翻着一式两份的第三版协议,对着其中某些条款陷入了沉默。
他愣了片刻,又翻了翻首页,确定乙方是他后,深深地皱起眉头。
他的目光落在十二到十五条。
这不对劲。
他分明是被迫联姻的,为什么有那么多利于他的条款,还是当初达成过什么让步约定?
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知南本能带着警惕性,对协议保持着怀疑。
然而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
温知南看了眼时间,快速起身,大概时间太晚了,霍景泽回来了。他略紧张地捏着门把,思索两秒,利落地开门出去。
还顺手带上了那份协议。
面对面谈谈也好。
温知南正色走出去,却听见一道女声,是位阿姨:“夫人?”
温知南点头:“你好。”
阿姨笑笑,先开口了:“先生叮嘱我,说今晚您会回来,让我看看需不需要来做饭。”
温知南知道是做饭阿姨后,神色自然而很多,微微一笑:“我在外头吃过,您给……景泽做一份就好。”
阿姨倒是实诚地摇摇头:“先生今晚应该也不会回来,也不用做的。”
也?
温知南在话语里设了个小圈套,也细节的捕捉到了这个词。他状似无意问道:“我总不在家,他平时回来吃饭的次数多吗?”
“天天来回跑,也挺麻烦你的。”
“不多。”阿姨有一答一,“先生也不常在家。”
“?”
温知南挑眉,合着霍景泽也是不回家的?
“他平时很忙吗?”
阿姨在裤管上搓手,苦笑:“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平时我也不怎么看新闻,不过你们这些大公司的事情应该都挺多。”
她想了想道:“平时家里是有一位李叔在打理的,夫人可以问问他。”
温知南记下:“谢谢。”
阿姨见这里没有什么要忙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厨房卫生,又将买好带来的菜塞进冰箱里,就和温知南说她先回去了。
等阿姨走后,温知南轻轻吐了口气,似乎理解了些什么
霍景泽因为利益把他娶回来。
因为身体原因,将婚姻彻底成为了一个只谈利益的局。
没有生活痕迹、不睡在同一间卧室、没有共享的物品,除了那份协议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霍景泽甚至也不回家。
温知南想,霍景泽是并不在意他的。
可即便如此,即便毫无感情,即便连霍景泽自己都不回家,这人还要装模作样的在微信上问他安危,问他有没有遇到困难。
就连今天,其实霍景泽压根不会回家,却只说傍晚不在家,还要惺惺作态地派阿姨地来照顾他。
这波无疑给他营造了一个伪君子的形象。
而如果作为一个伪君子,在订立结婚协议上会怎么做呢?
将自己本就不在乎的东西,放大成让渡给对方的利益,即换取的更多自己想要的利益,还博得了好感和名声。
年纪轻轻在商场里浸泡几年的温知南,有着近乎冷漠的直觉。
谁家好人谈利益的时候还掺感情啊!
垂眸看了眼手中这份让渡出感情的协议,莫名又觉得有几分合理了。
毕竟霍景泽半身不遂,X无能才说成是乙方权利,要是与寻常人无疑,这不得是双方权利,各自放纵?
阿弥陀佛。
温知南在心里念叨几句,他绝无轻视或看不起对方的意思。
温知南浏览完其他条例,大概理清了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