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步卿的单车后座也不再停留在离校园门口好几十步的距离让他下车，有时候午饭，他甚至同意和他一起吃饭。
这些改变让宋怀瑾内心像个刚被打开的气泡水，无数个气泡噗噜噗噜填满心脏。
知识竞赛要去集训几天，地点在临市，宋怀瑾没法再继续跟踪网店的事情，后续的工作交给了韩步卿负责。
晚上，他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韩步卿来找他，看着桌子上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他默默把那些东西收拾干净。
“明天几点的车？我开车载你去学校。”韩步卿把试卷都叠好了，宋怀瑾挠了挠头拒绝道“明天七点半的车，要比较早起床，你不用载我，我自己过去，好好休息，还要打包快递那些呢！”
“没……”
“滴滴滴滴”
手机响了，宋怀瑾看了他一眼后就将手机打开免提，腾空双手将衣服塞进书包里。
“环景，你明早几点的过来学校？我给你带早餐。”
一个甜美的女生声音，韩步卿默默坐在小板凳上没说话，宋怀瑾皱着眉把头伸向手机话筒说“不用了，我到时候在路上自己吃点就好。”
“别客气，这几天放学后的竞赛课我也麻烦了你不少，我这附近很多早餐店的，我给你带早餐。”
“哦，行吧，除了韭菜味的，其他我都吃。”
“好，那明天见了，拜拜~”女生的声音很明显欢快了不少，电话挂断了，宋怀瑾的行李也准备好了，韩步卿托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看我干嘛？”宋怀瑾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男小三的眼睛会“吸魂”，让他有些心悸。
“为什么不喜欢韭菜味的包子？”
“不喜欢韭菜呗，韭菜饺子，韭菜炒蛋，所有有关韭菜的我都不喜欢。”
“可是韭菜很好吃啊，尤其是韭菜饺子拿去煎，沾点辣椒酱，好好吃！”韩步卿咽了咽口水“我姐做的韭菜饺子最好吃了。”
“那你可以叫她给你做。”宋怀瑾接受无能，那种味道他闻了就想吐，更不可能放入口。
韩步卿眼神暗淡了下来，“她死了，前两年死的，先天性心脏病。”
做了很多年心外科医生的宋怀瑾抿了抿嘴，以前他的身份是通知患者的那一位，他从不会安慰别人，更加不懂得怎么缓解这种交谈的氛围。
但韩步卿似乎并没有让他一直处于这种尴尬的位置，他站了起来笑了笑把口袋里破旧的红布袋拿了出来。
“给你，我以前中考能进这个学校，全靠它，我姐给我求的，只借你这一次，一定要拿个名次回来，知道……”
宋怀瑾上前一步把他抱住，右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轻声说“韩步卿，你很想她吧！想哭没关系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又没哭过，你什么时候见到了？”难过的时候，被安慰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脆弱，韩步卿低下头靠在他肩上眼眶湿润，但终究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他不想在宋环景面前哭第二次。
--------------------
第16章 集训
=====================
面包车里烟味很重，五个学生加上一个老师，宋怀瑾坐在后座开了窗，拿出二手市场淘来的MP3戴上了耳机。
他瞥了一眼前面的建易，还在做题，三个女生在窃窃私语讨论着竞赛的注意事项，这些场景都太熟悉了，人怎么可能做到一生中经历两次高中校园时光呢？
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韩步卿给他发的信息。
韩步卿:【怎么不把我叫醒？上车了么？】
宋怀瑾:【车都开了，你再睡一会吧，去网吧把订单统计一下就回去打包快递发货先。】
韩步卿:【知道了，都说了多少次了，耳朵都起茧了。（白眼）】
宋怀瑾轻笑一声，邱雨馨抬头看了过来，她扶着车座凑上前去“在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没和谁，就是和朋友交代一下事情。”宋怀瑾把手机收了起来，邱雨馨笑了笑哦了一声，带队的老师让他们闭眼休息一会，路程还有些远。
听话的学生很快就听从安排，交谈声没了，翻越试卷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宋怀瑾也闭眼休息了。
集训的地方是临市白家村一所为了竞赛而开办的特训营，周边荒无人烟，居民楼都没有，宋怀瑾见惯不怪，他们进去办理入住，下午就有老师上课，发试卷做题。
在这里，手机自愿上交，他们一行人都交了只剩下宋怀瑾，他说摇了摇头“我不想交。”
老师看了他一眼就默默走了过去，眼里带着鄙夷，他一点也不在乎，上交手机万一韩步卿有什么事打过来，那他就会错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