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凯尔仍然不从,还自作主张地摸向斯年的口袋找钥匙,手在他腰胯间别有用意地游走。
向斯年不得不挣扎着握住他手腕,呵斥他别乱摸。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也正是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林迁突然把门给打开了。
只见林迁双眼通红,眼睑也哭肿了,看着楚楚可怜。
但当他注意到和向斯年贴身而站的人是凯尔时,脸色瞬间变了,那份惹人怜惜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就像是一个人看家的幼兽,机警地分辨着洞穴外面的动静,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探出头迎接,结果发现跟“妈妈”在一起的是死敌,一下子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林迁迅速上前两步,毫不客气地扯住凯尔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找打是不是?”
被揍过一次的凯尔竟一点不怕,仰着下巴,游刃有余地说:“如果你想让咱们醉酒的城主摔在地上的话,可以试试。”
向斯年现在头晕得都睁不开眼,更别提掺和他们的冲突了。他自知没能力劝架,只希望不要被波及。
林迁看了眼在一旁垂着脑袋的向斯年,有所动摇。迟疑片刻后,他松开拽着凯尔衣领的手,让他把向斯年交给自己。
凯尔照做了,但不轻不重地甩下一句:“照顾好他。”
那感觉就像是把所有物托付给林迁一样,实在是拱火。
林迁虽然心头火起,但也没再跟凯尔多纠缠。
向斯年实在比他重太多,若不是不想在凯尔面前出丑,靠着一腔怒火硬撑,他几乎不可能把向斯年扶进去。
刚到门厅,他就彻底坚持不住,随着向斯年一起失去平衡,还摔在了他身上。
向斯年捂着被压得隐隐作痛的肋骨,暗叹自己真是倒大霉。
他不指望林迁能把他扶到沙发上去了,只要他能抱来一套被子就行。
然而过了一会儿,林迁没离开也没说什么,全然是没任何动静。
向斯年努力睁眼去瞧,这才发现这小子正跪坐在他身边掉眼泪。
那感觉实在是有点晦气。
“你干嘛?我只是喝醉了不是要死了。”向斯年躺不住了,抠着墙爬起来,然后喘着粗气靠着。
林迁开始抽泣:“是他扶你回来的?”
“嗯……”
“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林迁的眼泪就没断过,“因为他比我高,比我有力气?”
这都哪儿跟哪儿?
如果可以,向斯年只想在喝醉之后大睡一觉,而不是费心费神地跟小哭包展开一场辩论赛。
“我说过身体素质决定不了机甲师的水平。而且他就那个小身板而言,也算不上强壮。”
“可你就是把黎明给了他!你还和他一起喝酒,让他扶你回来,你们贴得那么近,他手就放在——”林迁哽咽住。
他实在是太委屈了——他哭了半天,向斯年不去哄他就算了,结果竟然还和他的眼中钉花天酒地去了。
“是整个机甲队的酒局,庆祝你们这届学员毕业。酒馆太乱了,考虑到你年纪小才没叫你。”向斯年揉着眉心,“我就喝点酒也要被你说。我喝醉了站不稳,人家扶我回来,要怎么才能没肢体接触?那钢锤都快脱光了,莫莉卡快把脱衣舞男浑身上下摸个遍了,你怎么不去说他们?”
“所以你是嫌弃我年纪太小了对吗?”
“你……你到底是从哪儿听出来我嫌弃你年纪小?”向斯年跟不上林迁跳跃的逻辑。
林迁充耳不闻:“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让凯尔住进来了?行,那我搬出去好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收拾行李。
“人家父母健在搬来我这里干嘛?”向斯年赶紧伸手把他抓住,“你又能搬哪儿去?”
经这么一吵,向斯年觉得自己酒都快醒了大半。
林迁用力抹了把眼泪,用自以为勇猛的语气说最怂的话:“我不管,我可以搬去张姨家住。”
“你给我坐下,你不要脸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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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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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向斯年总是刻意掩盖包括伤痛在内的负面情绪,那么林迁则是极端的反面。
他毫不掩饰悲伤或是欲望,尤其是在向斯年面前。
他曾无数次强调自己对黎明的执念,甚至向斯年也曾利用他的热忱促使他不断进步。
他做好了关于驾驶机甲的每一个细节,成为了这届学员里最优异的机甲师,然而那一直渴望得到的奖励却被送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