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快速抬头,要不是向斯年躲得及时,下巴一定会被撞到。这小子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快要掉出来。他用双手捂住向斯年的嘴,不让他再发出半个音节。
“不许说这种话!”他紧张地斥责道。
向斯年眼睛一眯,看得出是笑了。
林迁这才拿开手。
“现在你消气了?”向斯年明知故问。
林迁撇撇嘴:“没有。”
“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亲我一下。”
向斯年没有迟疑,很熟练地在林迁唇瓣上啄了一下。
对一个敏感的年轻人来说,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林迁不仅消了气,心里还乐开了花。
“现在呢?”向斯年又问。
林迁不想说实话,他还想得寸进尺。
向斯年猜到他的鬼点子,但没来得及说,被林迁抢先了一步——
“你可不可以给我上一次。”
向斯年被气笑,伸手要把他从身上推下去。
“你说你……偏爱我的!”林迁跟他较劲,使出吃奶的力气缠在他身上不下去,说话难免断断续续,“你都不愿意让我上,还说什么……偏爱!”
“那又是谁说无条件偏爱我的啊!你怎么不愿意给我上!”
这本是向斯年的玩笑话,但林迁却停下来动作,认真思考起来。
他似乎真的想象不出那般情景,表情一时间变得别扭又狰狞。
这也让向斯年抓住机会,故技重施地挠他痒痒肉,让他卸了力气,被轻松按在沙发上。
为了躲避抓挠,林迁扭着身子挣扎,上衣因此往上跑了段距离,露出劲瘦的腰身。
向斯年停下动作,注视着身下人一边喘气,一边无力地抓住他小臂。
发丝变得凌乱,露出半片光洁的额头,眼角有些生理性泪水,看上去湿漉漉的。
向斯年不像林迁那般迫切,但见此情形,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从小到大,林迁习惯了骑在向斯年身上,像这样被压在身下还是第一回。
他很快感到了异样,进而读懂了向斯年的眼神,下意识要把对方推开,但同时又回忆起了先前的问题——
他想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偏爱。
于是当向斯年俯下身子的时候他没躲开,只是用力闭起了眼,本能地耸起肩膀,连脚趾头都紧张地蜷了起来。
向斯年当然能注意到林迁的反应。
他说过自己不会逼他,于是干净利落地抽回了身子,回到原位坐好。
压在身上的影子移开,林迁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忐忑地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
他鲤鱼打挺似的坐起身,问向斯年为什么走了。
“你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我……我可以愿意的,只要你答应让我上。”
“拜托,你整个人硬得像在沙漠里晒了三年的干尸。”向斯年用半死不活的语气说,顺便还模仿了一下他蜷起四肢的姿势,“我可没这种癖好。”
“那是因为……没有准备好……”林迁越说越小声。
向斯年摆摆手,让他别勉强,今天先算了。
“可……可是我想证明……”
向斯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移开目光,冷淡道:“这证明不了什么。”
其实不只是为了证明心意,他担心如果不做出什么妥协,这辈子跟向斯年都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
林迁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这时候向斯年清了清嗓子,又挠了挠后脖颈,有点坐立难安的意思。
“那什么……”
林迁疑惑地抬起脑袋看他,只见他捂着下半张脸,眼睛心虚而刻意地撇向一边。
这样局促不安的神态,在向斯年身上可谓是少见极了。
“如果你真的想试一下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向斯年说不出后面的词,他偏了下头,希望林迁能心领神会。
林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许跟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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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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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澡洗得格外久。
因为向斯年大部分时间都是直愣愣地站着冲冷水,思考头脑一热的发言该如何收场。
林迁已经先一步洗好,到床上等他去了。
到这一步再反悔实在丢人,向斯年只能试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至少一会儿看上去不能乱了分寸。
走出浴室的时候,向斯年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条短浴巾。
他肩膀的晒痕并不明显,但胳膊和胸腹比起来却有足够人眼分辨的色差。他一边擦头,一边步履从容。
林迁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肉卷,只露出半个脑袋,紧张又兴奋地盯着向斯年走近。
“盖这么严实干嘛?”向斯年扔了毛巾,伸手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