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了什么?”向斯年只能用更大的声音说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怒吼,但没有埋怨的意思。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林迁用同样的方式扯着嗓子喊,“你来之前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的!”
骚乱被守在旁边的队员听见,待命的机甲稍稍移动,问向斯年需不需要帮忙解决。
“不用,还在控制范围……”
至少目前是。
俘虏的体型并不强壮,相反很瘦弱。向斯年想不到这家伙哪儿来的力气,竟然能像条狂犬。
俘虏瞪圆了眼睛,因此能轻而易举地看见他的瞳孔在快速缩放,诡异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他又忽然静止住了,保持着脖子绷直、头高抬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晴朗的夜空。
干瘪的嘴唇翕张,他轻声问:“我……回来了?”
“你一直在这儿。”向斯年终于有了跟他沟通的机会,“你是不是看到幻觉了?精神不太——”
“那绝不是幻觉!”那俘虏再次高声打断,身子前倾,盯着向斯年。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不见了,快速而癫狂地四下搜寻,最后又将目光钉在向斯年身上。
“我的药!你拿了我的药!还给我!”
向斯年挑了下眉毛,漫不经心地举起手,将药瓶夹在指间:“你是说这个?”
“还——给——我!”音量创下了新高,像是要把声带扯断,“我要回去做我的国王!你们这些贱民……贱民……”
他说着说着梗住了,艰难地喘息着,同时额角和颈部都出现了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之下,像是某种恶心的寄生虫。
向斯年有所了然。
他瞥了林迁一眼,只见对方眼中仍是清澈的震撼和不安。于是他揉了揉林迁肩头,作为安慰,然后走上前、俯下身子,将瓶子举在对方面前几厘米、但又不可能接触到的位置。
“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这种药剂,和你有类似情况的一共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俘虏呜咽着,涕泗横流,“把药给我吧……求你了,我还想,见见我家人……”
“哦?”向斯年眼底闪过嘲弄的意味,“你是国王,那你家人是什么?”
“拜托……拜托你……俘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垂着头,滴落的眼泪和清鼻涕在沙地里砸出一个湿润的坑,四肢不住地发抖。
“老大,”林迁看不下去了,求情道,“是不是该把药给他,他看起来……”
快要死了。
“不用,死不了。”向斯年冷漠道,“你没见过不知道。虽然现在他看起来很难受,但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对这种人不用报以任何怜悯之心。”
“但是他——”
“所以这种药竟然能在致幻的同时,又能让注射者做开机甲这种精细活?”向斯年摸着下巴考量,“虽然水平很差就是了。”
“老大,他好像——”
“哎呀都说了没事。”向斯年不耐烦起来。
见劝不动,林迁干脆主动跑到俘虏身边查看。
向斯年下意识伸手,但是没拉住,只在口头上说:“唉你别过去!当心他咬你!”
林迁将手放在那人口鼻处感受,然后又摸像他颈部,沉默几秒后抬起头。
整个过程,那俘虏没有一点反应。
向斯年心里“咯噔”一下。
“老大,他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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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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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斯年喘着粗气,逐渐停止按压动作。
目光对上一旁的队员,对方也心领神会地缓缓摇头——
抢救失败,俘虏彻底死了。
向斯年垂下肩膀,放松肌肉,任凭面前的尸体渐渐冷去。
兼具致幻性、成瘾性,强制脱敏还会致死。人死前的癫狂历历在目,口袋里的玻璃瓶好似一颗定时炸弹,让人提心吊胆。
林迁抿着嘴一言不发,瞪大的眸子中难掩惊惧和哀伤。
向斯年吩咐队员,让他们把尸体拖到较远的地方烧了。
待四周无人,他将林迁喊到身边,摸着他后脑勺轻声问:“吓到了?”
当然,这一系列场面都在刷新林迁的认知。
但他用力闭了下眼,摇头说:“你以前也见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向斯年将手伸进口袋,轻轻攥住玻璃瓶,“我只见过一次搞了过大的量,把自己嗑死的,没见过因为停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