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云昙想抓住这个时机去看看。
眼皮开始打架,云昙渐渐合上了眼。再次睁开时,他已经到了机场。他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一幕幕,人来人往,熟悉的提示音,井然有序的各色航班,时间地名,眼前的一切都无比正常。
无比正常,看不出任何的什么异常区别。
一模一样。
云昙认真观察了会,很快便失去了探究的兴趣,他拎着小行李箱过了安检,低头继续给伏泽发消息。只能说那位司姐掐时间很准,没等多久,飞机便启程了。
云昙对飞机早已司空见惯,按理来说,不会出现紧张这种情况。可眼下,不知是爬坡太陡还是没睡好,在飞机升空刹那,他朝外看了眼,看着地图板块逐渐在眼前放大,他心跳还是不由得加速了好一会儿。
起飞了呢。
是新的旅程。
在大片大片霞光中,云昙手抖着,“咔嚓”拍了一张。
司涟订的是头等舱,飞机上有提供饮料甜点,云昙没胃口,除了最开始拍了个照,直接睡了全程。
今天天气不赖,没有延误。
云昙成功在午餐期间准点抵达,见到了电话里的那位司涟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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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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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涟挽着小包举着伞,小半张脸掩藏在玫红色围巾里,过膝的羊毛羔大衣搭配双米白色雪地靴,此刻正摘下墨镜笑着朝他招手。
云昙又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敢确认没找错人。
没等云昙慢吞吞走近,司涟就爽利迎了上去,一把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噔噔往前走:“你就是云昙吧?我是司涟,走,先带你吃饭去,有什么想吃的?”
“都行,没什么胃口。”
云昙压根没来得及说不,行李就不在自己手上了。这位司姐还真是,站那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是甜,一接触才发现性格又飒又爽,很有姐姐范,他走她身边,都自动变成乖巧弟弟了。
司涟把行李往后备箱一放,招呼着云昙坐副驾驶座:“一路过来累了没?”
“挺好的。”云昙弯腰系上安全带,随口说,“没想到你还给我订了头等舱,三小时不到,其实没必要破费。”
司涟看了他一眼,笑着打趣:“一大早上让人起来已经够郁闷了,要是路上不能补觉,换我肯定得心里给那人画小人。路上没碰到云崇他们吧?”
“没。”云昙说。
“那就好,仓促间叫你过来是怕被他们抢先一步。”司涟说,“不过现在看来还好,哈哈,还是我快一步。”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姐你能和我详细说说吗?”云昙问。他现在还是一知半解,为什么双方人都想把他带走?这期间究竟涉及到什么?他其实想问,为什么在原主母亲,喻茗婕刚辞世那会没闹起来,反而是现在,这都过去大半年了,才来争?
看似无所不能,风风火火的司涟轻叹了口气:“这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很抱歉。”
喻茗婕性格比她还要强利落,她们之间属于是平日很少聊,但却丝毫不影响彼此间交情的那种。彼此间几个月不聊很正常。而她前段时间恰好在国外忙得昏天暗地,所以都不知道自家好友怎么就突然走了。
云崇这事办得很低调。低调的葬礼,低调的婚礼。
司涟甚至连自家好友葬礼都没能参加,更不清楚云崇居然短短时间再婚了。
还是公司这边出了问题,她回来处理时发现的。
股份原先主要掌握在四个人手里。她,云崇,喻茗婕,还有另一位。
其中喻茗婕占大头。
以往的话,喻茗婕和云崇两人共持股超过三分之二,基本可以确保将公司的重大事项的决定权掌握在他们手里。
司涟说:“你知道什么叫第一顺位继承人吧?”
云昙“嗯”了声。这个他还是了解的。
配偶,子女,父母。喻茗婕那边亲戚早不在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有他和云崇。
如果当事人没立遗嘱,法律上来讲,抛开配偶那部分,剩下遗产是对半分的。
司涟说:“听说你DNA和云崇不匹配?会不会是他们掉包了?”
云昙皱了下眉,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他说:“但非亲生不是照样有继承权吗?”
所以云昙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搞这出?尤其是云哲弘上次还是特意偷偷来取。他心里更倾向于云哲弘本来想动手脚,结果却无意间发现真·不匹配。
司涟闻言笑了下:“有是有。但这不就又留下可操作空间了吗?”
司涟一路上谈了很多,什么“恶意增资稀释股权”“定向减资”“修改公司章程”,云崇现在想干嘛,手头有多少股权,多少多少股权才能怎么做等等,这其中弯弯绕绕听得云昙一阵头大,边听边顺手查基础常识,倒是了解不少东西,比如继承股权还得看公司章程是否有规定,不能继承的话得采取股权转让,而这能否继承又绕回到是否超过半数股东不同意上面去再者可进行起诉诸如此类。这每一步可掰扯的东西都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