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今晚异常的烦躁,看到瑶姬一副豁出去的态度,更是无法容忍!
瑶姬的小心脏凉了一下,她猜肯定是萧爵跟别人的审美不太一样,绝对不是她自己魅力不够。整个后院的大小胖瘦高矮美人皆不受宠就是最好的证明!
面对萧爵的话,瑶姬没有置啄,她磨磨蹭蹭的穿衣,时不时会看几眼萧爵高大的后背。他还真是够……君子!
瑶姬的自尊心有点受伤,但她自愈能力很强,将自己捯饬好,便问:“大人,您要带妾身去哪里?”
萧爵听着声音,大约判断她已经穿戴完毕,这才侧过身,侧眼看着她,“去见你叔公。”
瑶姬:“……。。哦。”她并不知道张楚楚的叔公是谁,又在潜意识里默念了地府小客服。
对方正在‘嘟’的等待响应中,却被萧爵一个冷冽的声音打断了,“走!”
瑶姬刚回过神,萧爵已经转身离开。
瑶姬紧步跟上,行至半路,她不解的问:“大人,您大可让下人过来通报一声,您怎能亲自过来。”她无非是想套近乎,目的真的很单纯。
夜。色中,萧爵的眸色晦暗不明,在二人行至抄手游廊,他突然侧过身子,一个箭步过来,就将瑶姬逼。到了廊柱一侧,以一种逃无可逃的姿势,将她困住。
这动作来的太过刺激,瑶姬忽闪了几下大眼,即便是在黑夜,那双眼睛也极为晶亮,“大人?”
萧爵声音愈发阴沉,“怎么?张大小姐不会以为我萧爵看上你了吧?还是你期待着我夜闯你的闺房?”
瑶姬觉得萧爵的话有歧义,她不紧不慢道:“大人,整个后院的女子都是您的,何来夜闯一说?而且……。”她咬着指尖,贼嘻嘻道:“大人是看上妾身了吧?”
听着小女子窃喜的笑声,萧爵有了一刻的凌乱,他身子避开,又恢复了高冷的架势,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瑶姬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好在她墨发上没有戴任何首饰,加之反应迅速,不一会就气喘吁吁的爬上了马车。
萧府的马车内也同样挂了一张羊角琉璃灯,将里面的摆设和人脸照的清清楚楚。光线呈银月色,瑶姬的脸沉静在一片宁静之中,她忽闪着大眼,对着萧爵笑,像是一个花乞丐盯视着刚出锅的窝窝头,视线十分灼热。
萧爵识人无数,对张楚楚也算是了解,毕竟他此生唯一亲手救过的一个人就是她了。那天晚上,她的反抗和唾骂让萧爵明白,她和他完全不是一样的人。可此刻的张楚楚又完全不同了。
如果,她是装出来的,那么此女心机甚重。
萧爵冷声道:“闭嘴!”
是啊,他大可让下人过来通报一声,他为何会亲自走这一趟!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寂寥无人的长街上,瑶姬并不知道她的‘叔公’是谁,便问:“大人,您大半夜亲自去见叔公,是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这件事肯定跟张家有关系,否则您不会带上妾身,对吧?”
萧爵从没有认为张楚楚很蠢,相反的,她或许聪明的可怕。
“你父亲半年前将账本交给了你叔公保管,一会见到了张太爷,你知道做些什么!”萧爵言简意赅的解释。
瑶姬没有让他失望,她的确完全明白了,“是我兄长告诉您的?”
“嗯,只要账本属实,你就可以走了。”萧爵淡淡道,就好像张楚楚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瑶姬明艳的小脸拉了下来,“啊?那我不去取账本!”
“你?!”萧爵已经看不懂她了,当初将她从教坊司弄出来,一是他自己曾今救过的人,肯定不能让旁人给害了,二来仅仅是为了账本!
“你还想怎样?”萧爵愠怒了,只有他为难别人的份!没有人可以随意改变他的想法。
一晃一晃的光线之下,女子的眸色忽闪不定,像是在控诉男人的无情,“大人——您不能赶妾身走,妾身还没渡化您呢。”
渡化?
这是什么词?!
萧爵以为她在耍心眼,“黄轩是太子的人,不用你说,詹事府也会提拔他,你现在满意了?”
瑶姬欣慰一笑。
那么黄轩这件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呵呵……。”她乐呵呵的笑了两声,又应道:“哦。”
萧爵看着这笑靥如花的样子,感觉到无比的刺眼,既然她达成所愿了,那还留下干什么!
终于很快就能清静了!
萧爵闭上了眸,不再看瑶姬一眼。
大概眼不见为净就是他此刻的真实写照。
*
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才停在了一处农庄外面。
此处农庄不同于寻常的乡野之地,周遭环境极佳,院外是成片的蔷薇花,即便快到五更天了,这些攀附在篱笆上的层层花儿也开的绚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