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表情都被景玓和夏炎雳收入眼中。
夏炎雳故作沉思,语气较之前温和了几分,“玓儿所言甚是在理,长皓已到娶妻之年,是该为他成个家了。如此,母亲身边有人陪伴照料,我们也能够安心。”
景玓看着他,微笑,“就是不知道二弟中意哪家闺秀?”
袁甄立马道,“皓儿的婚事我会替他张罗,既然是为了侍奉我的,那自然是要挑选我满意的儿媳。”
这话,都不能说是含沙射影了,而是直直白白的在告诉景玓,她并非袁甄满意的儿媳!
景玓也不恼,毕竟她也不认可这个婆婆啊!
她挤着微笑,问道,“不知母亲为二弟挑中了哪家小姐?”
袁甄‘哼’了一声,别开脸,“还能有谁,自然是雳儿表姑的女儿兰昭舒!”
对此,景玓没有一点意外,毕竟她和夏炎雳亲自去听的墙角,夏长皓已经决定暂时舍弃景知婳和景知琇两姐妹了,人家要先把兰昭舒娶到手,等得到兰昭舒的嫁妆后,再想办法得到景知婳和景知琇。
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了,袁甄又瞪向儿子,“既然你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皓儿着想,那皓儿的婚事你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况你是长兄,正所谓长兄如父,皓儿成亲所需的花销你就该全部负责!我一个内宅妇人,没有谋生的本事,你总不能指望我赚银子给你弟弟成家吧?”
景玓唇角微抽。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是她亲手把夏长皓整到变卖家产负债累累,如今连太师府的房契都在她手上,袁甄和夏长皓这对母子只是租客而已,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可是再清楚不过。
袁甄一次又一次的来他们面前刷存在感,立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银子。想嘛,他们连还没过门的兰昭舒的嫁妆都能算计,她那上百挑的嫁妆,他们会不眼馋?
果不其然,她一提夏长皓的婚事,这袁甄就歇火不骂了。
而她之所以主动提起夏长皓的婚事,也是想让袁甄转移注意力,她只想找寻回二十一世纪的法子,没心思搞婆媳宅斗。袁甄想薅‘羊毛’,让她找兰昭舒薅去。
面对母亲的要求,夏炎雳虽一脸沉冷,但也没拒绝。
见儿子没反对,袁甄眼中也露出了喜色,更为霸道地道,“皓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先由你出面替皓儿去兰家下聘,至于成亲事宜,待我回去算一算,看需要多少花销,到时你直接把银子交给我!”
夏炎雳随即让影韵把影霄叫到了跟前,冷着脸吩咐影霄,“去账房拿两千两银子给老夫人!”
闻言,袁甄立即皱眉,“两千两……”
然而不等她嫌弃完,夏炎雳便冷声道,“这两千两还是皇上刚给的赏赐,若是母亲嫌少,那便推迟二弟的亲事,待我攒够了银子再为二弟操办婚事!”
袁甄脸色很是难看。
毕竟这点银子还不够她皓儿还月账,她当然不满了!
可如果连这两千两都没有,她皓儿根本没有银子娶亲,那兰昭舒迟迟不过门,他们又如何能得到兰昭舒的嫁妆?
“好!”袁甄咬着牙点头,然后很是不耐地催促影霄,“还愣着作甚?没听到王爷交代吗?”
“……是。”影霄拉着脸应道。
王爷摊上这种如血吸虫一般的至亲,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耻辱!
可惜,王爷摆脱不了,只能不停地被这些吸血虫吸血,而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吸血虫吸王爷的血……
待袁甄随影霄离开后。
景玓抱臂,冲夏炎雳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王爷,在我们那边,如果父母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可用一些手段验证亲子关系。可惜啊,这大蜀国条件有限,要不然我真想建议你同你母亲做一下鉴定,看看你们到底是真母子还是假母子。”
夏炎雳眯着眼,拿眼神剜了她一下,“这种事岂能有假?母亲又不是不能生养,为何要白捡我这么个儿子霸占长子之位?”
景玓挑眉,“听你的意思,你也怀疑过?”
夏炎雳倏地抿紧薄唇。
见状,景玓又笑了笑,“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毕竟谁摊上这种母亲都会压抑憋屈,我也是怕你郁疾于心。”
说完,她转身回了房。
袁甄捞到这笔银子,肯定会忙着张罗夏长皓的婚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刺激她。
至于夏炎雳,反正花的是他的银子,他们又没有财富共享,她用不着替他心疼。
她回房,夏炎雳自然跟着回了房。
两人前后上了大床。
被袁甄这么闹,都没了睡意。
“玓儿。”
就在景玓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他亲昵的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