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做过别人的新娘而不贞不洁的贱人,何德何能做钰王正妃?!
……
城里最大的酒楼千里香。
景玓点的酒菜刚上桌,雅间的竹帘便被人掀起。她执筷的动作一顿,颇为惊讶地望着来人。
“玓儿小姐可真是见外,来了蜀南城多日,竟一声不吭。”
男人优雅踏入,俊逸的脸上笑容温暖又潋滟,如同邻家大哥哥般亲切随和。
景玓放下筷子,起身福礼,“见过奕阳公子。”
白奕阳在她对面站定,笑眼嗔着她,“我与你大哥乃至交好友,你应唤我一声‘白大哥’。”
他与景炫的关系,景玓从夏炎雳嘴里都听说了许多,故而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改口,“白大哥。”
白奕阳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询问,“就你一人在此吗?钰王爷呢?若不是青吟宗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们到了蜀南城。你也是的,为何不差人到白府报信,多少我们白府也能帮衬着些。”
景玓微微一笑,“白大哥,我这次是偷偷出来的,没想过要麻烦你。何况青吟宗的事有些复杂,若是把白家牵扯进去,稍有不当便容易给白家招致仇恨。你同我大哥可是有手足之谊,我要是给白家添麻烦,我大哥铁定把我骂死!”
“哈哈!”白奕阳朗声大笑,但笑过之后又嗔了她一眼,“你能为白家着想我很是感动,但你若是有个闪失,我也没法向你大哥交代!以后有何事尽管开口,在蜀南城别把自己当外人。”
“是。”景玓乖巧应声。毕竟这是她大哥的好友,她得拿出小妹妹的姿态来。
随后白奕阳反客为主邀她落座,然后又唤来自己的随从白鑫,让其去厨房张罗更好的酒菜。
听着他那语气,景玓不难猜测,这千里香酒楼是白家开的。
没多久,白鑫带着酒楼伙计给他们换了一桌酒菜。
这期间,景玓都极为安静乖巧。
白奕阳时不时打量她一下,等到换了酒菜,他示意白鑫和伙计退下,然后才温声开口,“有心事?”
景玓没憋住,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白奕阳微笑,“说来听听。”
景玓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钰王爷未过门的侧妃,一早就跑来扰我清净。一会儿说钰王爷受伤是我造成的,一会儿又说我欺压钰王爷的手下。我啥也没做,就被泼了一身粪,冤死了。”
白奕阳丰眉微蹙,“你与钰王爷还未完婚,他就有侧妃了?”
景玓一脸苦瓜味儿,“就是今日来蜀南城的莫尚书的千金莫晓悠。我还不知她做钰王侧妃的事,她自己跑到我跟前,说皇上已经下旨赐封她为钰王侧妃了,还说特意来找我分享好消息。”
闻言,白奕阳绯红的唇角微微扯动,“一个侧妃而已,竟如此嚣张?”
景玓叹气,“可不是嘛!”
“那钰王爷呢?他如何看待的?”
“唉!”她摇了摇头,“白大哥,你就别问了,钰王爷跟那莫小姐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能允许那莫小姐出现,其心思还用说吗?人家莫小姐长得温柔可人,连说话都是娇娇柔柔比百灵鸟唱歌还好听,人家一句‘王爷’能把人骨头叫酥,我哪能跟她比?白大哥也是男子,想必你应该懂钰王爷的心思。”
她那声‘王爷’故意叫得又嗲又媚,惹得白奕阳忍不住失笑。
但笑过后,他出声安慰,“别同那些女人一般见识,她们除了用手段迷惑男人外,也就那样了。若钰王爷看重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那说明他也无可取之处。男人若是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如何能做大事?你不用为了别的女人妄自薄菲,你是景家的嫡女,有自身的骄傲,无需与他人攀比。”
“白大哥果然是做大生意的,睿智通透。”
这一声夸赞,景玓是带了几分真心的。
她欣赏理性的人,跟理性的人交流起来更舒畅。
那些动不动就把喜欢挂在嘴上的,眼皮子还浅的人,多少都有些神经质,就比如夏炎雳。
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画,“白大哥,你对蜀南城再熟悉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此人自称‘贺老三’。”
白奕阳抬手接过画。
定眼的瞬间,他便惊愕不已,“这……是你画的?”
景玓微笑地点了点头。
白奕阳一副发现珍宝的模样,朗声大赞,“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绝神的画技,这何止栩栩如生,简直就是真人跃入了纸上!”
对于自己所作的素描画,景玓知道会让人惊艳,所以面对他惊奇的神色,她一点都不意外。
“咳!那个……白大哥可见过画上的人?你在蜀南城人脉广,可否帮我打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