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寒不强迫他，把烟收回来，深深吸了一口刚刚点着的烟，再缓缓吐出薄薄的烟雾。
他转头透过玻璃窗，能看见湖泊上一只白色的天鹅，在湖面扑扇着雪白的翅膀，水波潋滟。
烟雾缭绕中，陆墨寒看着那只白天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记忆中，她就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
陆墨寒扫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向唐则提议去蒸桑拿，他请客。
“我就不去了，公司还有事，谢谢陆总的好意。”
“你还没有自己的车吧，我送你？”
唐则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笑意，一边婉拒着他一边站起身，打算回公司。
拿捏不准这个男人突然献殷勤是为何，唐则想，还是远离他一些比较好。
陆墨寒被拒绝了也没生气，反而温文尔雅地随着唐则站起身，跟着他一同往电梯走。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自己打个车就行。”
唐则看了一眼身旁比他高出一截的男人。
男人深邃的眼眸多了一丝让人看不穿的情绪。
稍稍刺鼻的烟草味钻进唐则的鼻息间，
让他往旁边移动了几步，他不抽烟，也不要喜欢这个味道。
“叮——”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顿时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唐则指尖按下一楼和负一楼的地下室，电梯门缓缓合上。
“啊……我艹，你干嘛？”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这一瞬间，唐则的双肩被男人掐住，整个人被狠狠抵在电梯边上，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陆墨寒只是把人低在墙边，然后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唐则的脸看，像是在凝视最深爱的人。
肩膀传来轻微的疼痛感，唐则仰头看着男人，灯光下男人看他的眼神像是迷醉了一样。
唐则气得胸腔起起伏伏，“我不是她，你醒醒。”
男人置若罔闻，依然盯着他的脸看，看着看着竟然抬手覆盖在他的脸颊上。
轻轻抚摸起来。
第33章 再乱看，我就戳瞎你眼睛
男人手掌滑腻的触感，让唐则感觉无比恶心，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那个梦，那个马赛克脸的男人也对他……
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穿来这个地方了。
被人追债，住哪里都感觉不安全，在公司被人瞧不起。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唐则忍着呕吐的冲动，把头一偏，躲开男人抚摸的手，“滚开。”
“别动。”陆墨寒一手攥紧他的肩膀，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摆正过来。
指腹还不忘蹭了蹭少年优美的轮廓线条。
唐则咬紧牙关，手上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男人又蹭了一下他皮肤之时，唐则忍耐到了极限，拳头猛地抬起。
凌厉的拳头距离陆墨寒的脸，只有零点几厘米，陆墨寒倏地完全松开他，脑袋一歪，躲开了唐则的拳头。
接着大手抬起，迅猛捏住唐则拳头的手腕，力道很重，眼神也变得锐利，仿佛刚刚的温情，从来没发生过。
“啊……疼疼……”
清醒的陆墨寒比醉酒时，更难对付，手腕、肩膀哪哪都疼，唐则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根本打不过他。
“你到底是谁？”陆墨寒紧紧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我唐则，快松开！”疼痛感不断传来，唐则咬紧牙关。
电梯到了一楼，外面等电梯的人，见状都吓得不敢进来乘坐。
工作人员认识陆墨寒，帮着把等电梯的客人引导去另外一部电梯。
电梯门打开又合上，把纠缠的两个男人关在里面。
“放屁，你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唐则，那个人好吃懒做，赌博好色，浑身散发着腐臭味儿。”
“而你在大公司当特助，深受上司赏识，自律、正经、精明，连烟都不抽，你跟我说你是他？鬼都骗不了。”
“呃……”唐则无言以对。
“说！你到底是谁？”陆墨寒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唐则几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俊脸皱成一团，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松，开，我就告诉，你。”
见少年确实很难受的模样，陆墨寒稍稍松开一点力度，但是没有完全放开他。
明亮而锐利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少年，仿佛盯着快到嘴的猎物。
那张脸越看越像她，气质更是神似。
发现男人力道没那么重了，唐则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揉着发红的手腕，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好。
老实交代，说他是现实世界的人，你是纸片人？
这样说会被当成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