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喻年为了接夜不归宿的男朋友回家,光荣的发烧了。
喻年是被冰醒的,家里没有降温贴,蒋洄只能 先把毛巾用冷水打湿,敷在喻年的额头帮他物理降温。
湿毛巾很重,糊在额头上不太舒服,喻年的眼睛有些肿,半睁着眼,伸手想要把毛巾拿下来。
“乖,别动。”蒋洄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
“难受......”喻年不知道现在已经日上三竿, 还以为天才刚亮,潜意识认为自己有些难受是因为昨晚睡得太少了,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喉咙像被刀割一样疼。
蒋洄刚刚热好的牛奶插上吸管放到喻年的嘴边,喻年歪着头喝了两口,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你发烧了,”蒋洄摸了摸他的脸,把牛奶放到一边:“家里没有退烧药了,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去买药,好吗?”
喻年的烧的有点晕,反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从被子一角探出两根手指,拽着蒋洄的衣摆,虽然没说话,但不放人走的意思很明显了。
“听话,”蒋洄放软了声音哄他:“你闭眼睡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喻年拽着他衣角的手更用力了,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蒋洄。
“喻年宝宝,咱能不耍赖吗?”蒋洄把喻年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刚刚接触喻年皮肤的那一面被他焐的已经有些热了。
被点名的人抿了下嘴,闭着眼不说话,装作听不见。
但拒绝沟通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蒋洄在床边坐了片刻,没想到自己男朋友在生病的时候居然这么粘人,但现在是这个情况,再烧下去人估计会烧傻,不吃药肯定不行,他叹了口气,狠着心掰开了喻年的手。还是起身出了卧室。
蒋洄随手拎了一件外套,飞快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喻年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头发睡得乱七八糟,脸颊被烧的通红,嘴唇十分苍白。
蒋洄还以为他要去卫生间,正要替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结果喻年径直拿起了昨晚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一言不发的穿好,走过来甚至还要穿鞋。
一副:“既然你不能留下来,那我就和你一起走。”的架势。
蒋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妥协道:“把衣服穿好。”
五分钟后,蒋洄牵着被裹成团子的喻年出了家门。
今天外面没有风,倒不算太冷,小区周边设施完善,两个人出了小区,在路口转了个弯就到了药店。
店员给喻年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七,直接就在店里给喻年吃了退烧药,然后才开了其他的药给他们。
蒋洄认真记下了每种药的用量和副作用,一手拎着药,一手牵着喻年,出了药店。
路边有很多小吃店,喻年很喜欢吃的甜品店刚烤好了一炉舒芙蕾,香气顺着店门飘了出来,蒋洄轻轻晃了一下喻年的手,问他要不要吃。
甜品店里的香气实在太诱人了,喻年因为发烧变得迟钝的嗅觉终于在退烧药的作用下觉醒,往甜品店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于是蒋洄带着人进了甜品店,选了几种喻年平时喜欢吃的东西,从兜里掏出手机付钱。
蒋洄拎着甜品转过身,喻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蒋洄跟过来。
喻年伸手指了一下,蒋洄顺着看过去。
隔壁是一家骨汤店,一只纯黑色的、巴掌大,显然没出生多久的小奶狗正怯懦的蹲在门口,隔着玻璃门望着店内,一只小小的爪子搭在玻璃门上,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察觉到有人在看它,它警惕的往喻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夹着尾巴瞬间蹿进了一旁的枯木丛中。
蒋洄从袋子里翻出甜品店送的无糖饼干,打开盖子,拿了几块出来,两个人走到枯木丛前,蹲下身和在丛中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对视。
蒋洄把饼干放到地上,接着问喻年:“要养吗?”
“我们上大学以后它怎么办?”喻年问。
“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蒋洄理所当然的说。
喻年:......
贫富差距直接影响思维方式。
小奶狗饿极了,闻着饼干的味道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从枯木丛中探出了脑袋。
喻年把饼干往前推了推,小奶狗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会伤害它,才又往前走了两步,嗅了两下饼干的味道,然后用鼻子拱了拱食物,谨慎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狼吞虎咽起来。
饼干很快被吃光了,小奶狗犹豫了一下,迈着步子上前,讨好的舔了舔喻年,冲着他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