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洄的生命中,只有他这一个例外。
隐秘角落里惊心动魄的拥抱,漫漫雪夜里轻柔珍视的吻,以及无数个相拥而眠的长夜,是只有他才得以窥探拥有的光。
车里安静了片刻,蒋洄不太喜欢让自己的Omega因为其他人影响情绪,出声岔开了话题:“宝宝,你要不要拆开我父亲送的礼物看一眼?”
“他多半会送玉石翡翠,反正家里这种东西也多,不差这一个,贵的话,我们可以拿去拍卖,用这笔钱去旅行。”蒋洄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被他刚刚随手扔在储物盒里的盒子递给喻年:“最近T国有一家庄园很火,可以去那里。”
“如果便宜呢?”喻年边拆边问。
“我父亲不可能送便宜的东西。”蒋洄笃定到。
礼物不太好拆,喻年把盒子放在腿上,耐心的解着交缠在一起的带子,终于把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拆开了,蒋洄余光扫了一眼,没能看清里面的东西,一边打转向拐进自家小区,一边问道:“送了什么?”
喻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没说话。
蒋洄把车稳稳当当的驶进停车位,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转过头看喻年:“怎么不说话?”,作势要去拿放在喻年腿上的盒子。
还没等他碰到东西,喻年直接用手盖住了礼物,愣是没让他看。
蒋洄收回手,直接给车门落了锁,反正喻年逃不了,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礼物的事情,他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喻年。
喻年干咳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调整情绪,过了一会儿才神色如常的望向蒋洄:“你的旅行计划泡汤了。”
“不是玉石?”蒋洄干巴巴的问,
“不是。”喻年的手在盒子里摸了一下,拿起了里面的东西,随即握住了拳。
“完了,”蒋洄故作悲痛道:“宝宝,我家可能要破产了,你还愿意”
“你愿意和我成为合法伴侣吗?”喻年语速有点快,把蒋洄没说完的话压了下去,他摊开手掌,掌心放着两枚明晃晃的戒指。
戒指上的钻石是喻年从没见过的大。
早在六年前,蒋洄的父亲就未雨绸缪,替自己儿子选好了求婚戒指,只是没想到,早该送出去的礼物,竟然迟到了六年。
“不是,宝宝,求婚怎么还带抢的?”蒋洄虽然因为错失了先机,心态有些炸裂,但还是第一时间就拿起了属于喻年的那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争分夺秒牢牢的圈住了他的Omega。
“这种事情,不是谁先抢到算谁的吗?”喻年也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蒋洄的手指上,笑道:“婚是我求的,吻是不是你主动一下?”
这人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蒋洄忍无可忍的把人拉到怀里,咬了他一口,真下嘴的时候怎么也没舍得用力,赌气似的按着人亲了许久。
分开的时候,喻年的眼角有点儿红。
“还去旅行吗?”喻年的唇泛着粼粼的水光。
“去,”蒋洄揉了一把喻年的头发:“提前度蜜月。”
当晚,喻年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蒋洄以极高的行动力,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喻年展示了什么叫“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蒋少爷在车上打了两个电话,迅速给两个人请了假,他家算是CR实验室国内分部的半个投资人,财大气粗,最近又没什么大项目,蒋洄说是请假,其实就是通知。
而喻年......他在和蒋洄和好之前工作两年,几乎全年无休,攒下来的假期长的让陈与白窒息,陈与白一查假期表,生怕喻年努努力直接攒够一年的长假,直接放了行。
蒋洄本想直接叫私人飞机来机场接,但国内飞行要报批,今晚走来不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订了两张VVIP的机票,顺便给饼干办了托运。
两人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一起坐飞机,好歹算是弥补了人生遗憾。
VVIP的座位豪华的令人发指,甚至可以躺下来在封闭的小仓室里睡觉,登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A市距离T国有九个小时,喻年躺在舱室里,把遮光板拉上去,眼前是缥缈的云层,夜空中清冷的月和皎洁的星似乎也因此离得更近了一些,他靠在蒋洄怀里,在漫天星辰中合眼睡去。
途中遇到两次气流颠簸,喻年刚有转醒的迹象,就被男朋友揽在怀里拖回了梦境。
再睁眼的时候,是空姐送来了餐食。
下午两点,飞机终于在异国他乡降落。
T国阳光充足,地势高燥,热浪携着微风迎面扑来,虽然不至于让人烦躁,但在这样的温度中,还是会容易出汗,蒋洄早就安排好了车来接,喻年恍惚中居然有一种蒋家的势力遍布全球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