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要的画已经送到了,要立马送上来吗?”
“拿上来吧。”
“好的。”
沈之流绕着床走了一圈,总觉得少了样东西。具体是什么,却丝毫没有印象。
画一送上来,沈之流就让人挂了上去。
“少爷,这画您还满意吗?”
沈之流站在画面前,手抚过画框,下意识说:“废墟上的玫瑰,是天赐的礼物。盛开在废墟之上,成为他的唯一。”
话刚说出口,沈之流的头疼又发作了。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让身形不稳的沈之流磕到床脚。
张妈刚想上前去扶一把,沈之流摆摆手,“你们都下去,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会儿。”
卧室门被轻轻合上,沈之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仰头,盯着那幅画看。
画师确实是根据自己梦里所见的场景画出来的。
可是感觉很奇怪,画风不对,色彩的调配度也不对,‘天赐的礼物’这几个字笔锋也不对……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同样困惑沈之流的事,还有无名指上的戒指,以及微信置顶联系人清空的聊天记录。
阿澈气急败坏的质问,和他所谓的对象的谩骂……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这几天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郁年又恢复了以往的独来独往,大家都忙着备考期末,也就没多少人再去多想乔郁年和沈之流之间发生的事。
周言澈看着都着急,“年哥,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放弃吗?”
“他先放弃的我,他先失的约。我们这样互不打扰,回归到各自应有的生活,难道有问题吗?”
乔郁年心平气和地说完,抱着课本,越过周言澈,往食堂走去。
不能就这样算了。
想到这,周言澈小跑着跟在乔郁年身后,着急道:“你和沈哥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沈哥只是暂时失忆了,他会想起来的,一定会想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是暂时失忆?如果是永久失忆,那我的真心不就喂狗了吗?”乔郁年忍痛道。
乔郁年这几天想了很多,突然就没有了一往直前的那种劲头。
他也想和沈之流在一起,长相厮守。
然而,阻挡在两人面前的困难,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他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要靠什么坚持下去?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不属于自己的,他也不会去强求。
“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让沈哥想起来的。你要是放弃了,不是正中他爹的下怀吗?
沈哥,他真的很爱你。所以,请你……别轻易放弃,好吗?”
乔郁年脚步一顿,下一秒,却随着人流进入了食堂,消失在周言澈的视线中。
周言澈差点爆粗口,叹了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
有苦难言的周言澈,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
哦,对了,先打个电话给希牧哥。
“希牧哥,你到哪儿了?”
“你数到三,我就会出现。”
“哄鬼呢?你不是才到车站吗?”
“一,二,三,转身。”
话音刚落,周言澈就开心地立马转身。
身后都是背着包,往食堂用餐的学生,压根就没有梁希牧的身影。
这个骗子。
“大骗……”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周言澈脑袋上就多出了一只手掌。
梁希牧揉了揉周言澈的发顶,柔声道:“我怎么会骗你呢?”
看到梁希牧出现,周言澈便眨巴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梁希牧,“年哥打算放弃沈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阿年不会放弃的,你放心。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才会说那样的气话。
他看上的人,不可能主动放弃,除非沈之流先开口。”
梁希牧安抚似的捏了捏周言澈的脸庞,“我认识的乔郁年,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第90章 密谋
“真的吗?”周言澈很担心乔郁年就这样放弃,也害怕沈之流真的失忆。
梁希牧点头,“一定不会放弃的。”
“我们也去吃饭吧,肚子好饿。”梁希牧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饿就没劲儿。”
说完,整个人就靠在周言澈肩膀处,充当巨大的人形挂件。
这会儿人不多,大多都已经进食堂或者回宿舍了,看到两人腻歪的人也就没多少。
梁希牧就喜欢抓住机会,赖在周言澈身上。
周言澈红着脸,嗔怒道:“起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梁希牧猫着腰,轻蹭着周言澈的脖颈说:
“不要,我就要靠着你。”
周言澈早已习惯了梁希牧的不要脸程度,也就没有再执着于让梁希牧起开。
两个人像个连体婴儿一样,慢悠悠地晃着进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