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要彻底清除他跟乔郁年的所有记忆,同时,更改他的记忆。乔郁年跟他只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好的,请您放心。”
“事成之后,会付尾款。”
“嗯,好的。”
挂断电话,陈与松了一口气。
看着病床上的沈之流,微微皱起了眉。
没有经过患者本人的同意,是不能进行催眠记忆更改的。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私自窥探患者的记忆。
钱也收了,事也答应了。到底该怎么办呢?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可以和沈先生交差,又可以在不窥探患者记忆的同时消除部分记忆。
头疼啊!
陈与烦躁地抓了抓头顶的卷毛,想到头发因为贪便宜,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更是有气不能撒,有苦难言。
一回国,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真是够倒霉的。
陈与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滑拨通了商言笙的电话。
“我靠,我靠,怎么就拨出去了。”
陈与稳住心神,没什么好怕的,正常交流就行。
“陈与?有事?”
“师哥,好久不见呐!”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几点下班,我们见面详谈。”
“到时候通知你。”
“好嘞!”
坐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商言笙的消息。陈与都快饿扁了,实在是支撑不住。
只能从行李箱里找出泡面,将就着吃一下。
面很快泡好了,还没吸溜两口。商言笙就说下班了,冷饮店见。
看着吃了两口的泡面,陈与舍不得浪费,只能加快吃面的速度。
距离沈之流苏醒还有一段时间,陈与跟负责人交待了几句,就开车出去找商言笙。
陈与一进冷饮店,就看见了窗边的商言笙,顿时热泪盈眶。
“师哥,我想死你了。”
说着,就要给商言笙一个大大的拥抱。商言笙侧身一躲,冷眼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到底什么事?”
陈与“嘁”了一声,拉开椅子,坐在了商言笙的对面。
“我的委托人要我做记忆清除,但是,患者是被强迫的。我该怎么办?”
陈与心里很没底,不知道商言笙会不会给自己出主意。
“那你还接受人家的委托?”商言笙反问。
陈与心里大喊冤枉,正色道:“我事先不知道啊,定金就是十万,还有一笔巨额尾款呢。”
“……”
商言笙挑眉,“所以?”
“师哥,你帮帮我呗。”商言笙一把拍开陈与乱动的爪子,“我们不是一个领域的,恕我无能为力。”
“呜呜呜呜,师哥,我不想昧着良心赚钱。”陈与开始卖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沈之流要是自愿的,我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沈之流?”商言笙一脸的难以置信,再结合昨天听护士们的说辞,商言笙心里也差不多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与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
糟了,一激动,又说漏嘴了。
商言笙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事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有的事可做可不做,而有的事,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陈与就像一只鹌鹑,缩着脖子坐在椅子上。
“我只想安安心心的赚钱,怎么这么难呢?”
陈与为了平复心里的烦躁,招手让服务员端来了一大杯的冰块。
冰激凌还冒着冷气,陈与直接端起冰块往里面倒。
一边嚼冰块,一边感叹自己霉运当头。
果然,两个同性之间的感情,依旧不容易被人接受。
商言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提前知会乔郁年一声。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被爱的人忘记,那滋味很难受。
“师哥,这几年你……”陈与边说边看商言笙的表情,很平静,没有触到他的逆鳞。
商言笙往咖啡里放了几块方糖,拿勺子搅拌均匀,没有说话。
???
神马情况,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正当陈与还想开口问的时候,商言笙说:“前几天去看他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
商言笙伸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依旧如初,和新的一模一样。
“他为我戴上的,只能由他来取。”
这么多年,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劝商言笙再婚,可都被他拒绝了。
任何人都抵不过,也无法替代。
“你要是想他了,可以去看看,看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提到他,商言笙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宠溺,就好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嗯,我会去的。”
“先这样,我还有事,回头在聚。”
商言笙将苦中带甜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