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年和梁希牧一下高铁,坐上出租车,就往医院赶来。
两人提着行李箱,进了病房。
沈之源笑着和乔郁年打招呼:“好久不见,郁年哥。”
“嗯。”
乔郁年回答得轻描淡写,直奔着沈之流而去。
在梦里,沈之流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乔郁年和谢鑫源的婚礼。
沈之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举行婚礼,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难过,懊悔,无措……撕扯着沈之流的内心,就像陷入了一片沼泽,挣扎得越厉害,陷得越深。
乔郁年伸手抚上沈之流的眉骨,轻揉着沈之流紧蹙的眉头。
“学长……别离开我……”
“学长……不要……”
“不会的,我一直都在。”乔郁年用手背揩去沈之流脸上的眼泪,轻声哄道。
乔郁年进来没几分钟,周言澈和梁希牧便一前一后离开了病房。
谢鑫源觉得自己在这里挺多余,也想站起身出去。
“你去哪儿?”沈之源问。
突然被cue,谢鑫源身子一僵,尴尬地解释:“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可没有当电灯泡的癖好,这种好事我就不参与了。
沈之源故意将声音压低,故作虚弱道:“我要喝水,麻烦请你帮我倒一杯,可以吗?”
“可以,肯定可以。”谢鑫源笑着回道,“你先等等,我马上帮你倒。”
梦魇结束,沈之流慢慢睁开眼睛。灯光太刺眼,沈之流只好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挡住光线。
沈之流微微偏了偏头,余光中看见了乔郁年的衣角。梦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眼睛发酸。
“怎么样?还好吗?”乔郁年见沈之流醒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沈之流眼里续满泪水,看着乔郁年,委屈极了,“学长,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别瞎想。”乔郁年柔声道。
见到乔郁年,沈之流就想把心里的那些小情绪发泄出来。全都堵在心口,难受死了。
“学长,疼~”
“疼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真的好疼啊~”
沈之流全然不顾隔壁床的沈之源和谢鑫源,要不是受伤了,说不定就往地上撒泼打滚了。
乔郁年本来还想问问沈之流为什么瞒着自己,看到他又哭又闹的,心里的那点火也就熄灭了。
谢鑫源看得目瞪口呆,纸杯里的水溢出来都没有发现。
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沈之流也太不要脸了吧。
就这?
郁年哥还就吃他拿一套,不愧是一对,品味都这么独特。
沈之源倒没有多惊讶,他哥小时候就喜欢这样黏着母亲撒娇,自己早习惯了。
很久没有看到哥这个样子,还有点怀念呢!
乔郁年的视线不偏不倚,和谢鑫源的相撞。谢鑫源急忙转过头,才发现杯子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
谢鑫源手忙脚乱地关了水,纸杯的水太烫,太满,根本端不起来。
“嘶……”一个没注意,洒出来的热水就溅到了谢鑫源的手背上,谢鑫源没忍住叫出了声。
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谢鑫源摆摆手说:“啊,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闻言,沈之流继续跟乔郁年诉说着这一个星期以来对他的思念。
沈之源离得近,很清楚地看到了谢鑫源发红的手背。
谢鑫源将纸杯倾斜,倒了点水出去。尝试用双手端起纸杯,保持平衡,纸杯里的水也不再摇晃。
谢鑫源小心翼翼地把纸杯端到了床头柜,“水有点多,你想喝温水的话,需要再等会。”
“没关系。”沈之源看着谢鑫源,“你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一下手背,要是还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吧。”
谢鑫源把手背藏到了身后,摇了摇头,“没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让你见笑了。”
沈之源麻醉刚过不久,身体还很虚弱。跟谢鑫源没说几句,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乔郁年瞧见沈之源睡着了,压低声音道:“沈之源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沈之流幽怨地看了眼沈之源,只好作罢。躺在床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捏着乔郁年的手指把玩着。
乔郁年歪头看着沈之流,宠溺地刮了刮沈之流的鼻子,“别闹脾气了,你也需要休息,嗯?”
“知道了,”沈之流小声应道,“我想你陪我睡。”
“这床挺宽的,两个人刚刚好。”
“肯定是阿澈说漏了嘴,你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也挺累的,就陪我小憩一会儿,行不行嘛?”
受不了沈之流的软磨硬泡,乔郁年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