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的”说的当然是谢扶疏和谢若和。
这想法与顾如期不谋而合,但跟裴玉斐不同的是,顾如期没有不希望那二人受到牵扯这类高大的愿望,而只单纯是不愿意有人坏事。
这话说来不好听,却是实话:跟裴玉斐合作虽膈应但事半功倍,要是跟谢若和或谢扶疏之中任何一个人合作,那就是既膈应又事倍功半。
除非不是以平等的身份合作,而是一者牵引一者听从,譬如现在的他跟谢若和。
顾如期道:“若殿下当真怜惜年幼者,把这功劳让给我又何妨?”
“你有这么在意功劳?”裴玉斐挑眉,“可我怎么记得,上回救谢若和时,你是寸功未取。”
可正是因为他寸功未取,所以谢书台反而记住了他的功劳。
这话顾如期不可能说出来,但他也明白,哪怕自己不说,裴玉斐也猜得出来。
如今会问,要么是还没到猜出来的时候,要么,就是故意试探。
顾如期更倾向于是后一种情况。
“正因为上回寸功未取,回去以后后悔了,这回才想揽个全功。”他问,“殿下肯让吗?”
殿下当然不肯让。
两道目光隔空聚在一处,许久,裴玉斐收回视线,轻轻笑了一下:“我们还是来说说怎么把书台救回来吧,装病这招用得太久,书院跟府衙那边都容易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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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将荒院内外的防备都布置好过后,卫瑶才终于踏足了看押谢书台之地。
少女正临窗看书,她似乎并不为外界所扰,人来人去都不能使她抬起半分眼眸,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
“什么书这么好看?”卫瑶从窗外过,顺手将她手上的东西抽走,本来以为会是当下时兴的话本子,合上书页一看,却是一本残破的兵书。
也难为她能在这犄角旮旯之处找到这么一本书。
他只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丢回,隔着矮窗,卫瑶两手撑在轩内桌上,字是挑逗:“怎么,想凭着这本兵书逃出去吗?”
“只是随便翻翻。”谢书台也没了看书的闲情,她将那本书的书皮抚平,说,“你呢,调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看住我不让我跑?”
“你还费不了我这么多工夫。”
懒得进屋,卫瑶干脆直接坐在窗沿,“我今天在外头撞见了裴玉斐跟顾如期,他们应该是发现什么了,我得提前做好准备。”
在听到那两个名字的时候,谢书台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跳。
这异常太过短暂,短到卫瑶也没发现,他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还花了我不少银子,如今却要一把火付之一炬。”
谢书台神情立刻肃穆:“你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
卫瑶微微一笑:“本来是想熬到你主动求我的,可惜以现在看来,怕是等不到了,既然这样,也别枉费我这些天的时间精力。”
他缓缓站起身,□□的身影将泄落在桌上的月光挡住,也拨得灯台上火光轻晃。
谢书台莫名察觉到一丝危险,脊背绷紧:“你要干什么?”
“干我还未来得及过门的夫人。”
他是常年混迹红袖楼那样风月场所的人,要脱衣服的时候,什么床笫之间的荤话都能说出来,谢书台觉得粗俗,对他来说却是平常事。
以他身量,轻而易举就能越过矮窗翻到屋内,然后在谢书台退避之间抓住她的一只手腕。
他就着这只手将谢书台旋了个身,顺势将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而后欺身压上,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余半存。
近得两个人呼吸纠缠,他能闻见谢书台身上绕的草木香味。
卫瑶埋首在谢书台颈间重重吸了一口,叹道:“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少城主身上这么香。”
谢书台咬着牙,上半身不住后退,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禁锢:“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卫二公子还有这等强迫人的癖好!”
“从前什么也没有,遇上少城主,原本不会的许多东西便都无师自通了。”
卫瑶不在乎她的嘴硬,总归这副皮相还算得他喜欢,既是□□上的情趣,肯定要让一方过过嘴瘾,他身为男子,大度地让她一让又有何妨?
况且……
卫瑶失神地盯着谢书台嫣红清润的双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上面咬一口。
美人的嘴就算再硬,啃咬上去的时候也都是软的。
卫瑶向来自信,哪怕此时因担忧让人找到此地而改了计划,也还要保持男人的君子风度。
这事上他向来注重双方的感受,不仅自己要舒服,也要让伺候自己的女人痛快,这才不辜负“君子”之名。
是以他的视线只短暂在谢书台唇上停留片刻就开始下移,谢书台衣衫素净,却也繁琐,若是能让他一件一件缓慢剥落,未尝不是一种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