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台已不执着于纠正他的各种越界言行,更也不愿搭理,她话都不回,只当没有听见。
卫瑶心道,好,也好,这样才好,就是要难驯的猎物才更能激发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摧残欲望。
卫瑶轻轻一笑,作势又要去触碰谢书台的发丝,却被她侧身躲过。手里空了的一瞬间,卫瑶动作一顿,而后突然发力,迅猛地抓住她发尾许多。
他话里带笑,含着一种兴奋到极致的暴戾:“躲啊,你不是喜欢躲吗?你如今就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没有我的允许,你能躲到哪里去?”
谢书台头皮吃痛,她人跟随卫瑶动作往前近了几分,卫瑶手掌向上,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
卫瑶道:“你只能活在我的主宰之下,也只该唯我命是从,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轻饶了。”
谢书台用力瞪他,并不愿意服输。
卫瑶又笑了,他松开手,温声道:“都怪你,我原本是想温柔一点的,看,又疼了吧?”
这模样,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一样。
谢书台狼狈抓着自己的头发理好,冷笑:“你终于要忍不住了?”
“你最好祈祷我能忍住。”
卫瑶看向她雪白的脖颈,目光往下,锁骨之后连着凸起的身段隐入衣衫之内,勾得他心情大好。
这个人,还有城主府的权势,迟早会是他的。
卫瑶轻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惹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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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院外,裴玉斐与顾如期几经查探,最终确定了此处无人看守。
“你确定就在这个地方?”裴玉斐看见牌匾上的蛛网,“这防备未免太松懈了些。”
顾如期心中也有疑惑,却说:“殿下手下的人不也说此处可疑?若你觉得阿姐不在此处,直接离去就是。”
如果裴玉斐真的走了,他也更好向谢书台揽功。
“你看你,我就说说,还急眼了。”裴玉斐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咱俩可是要一起合作的,好歹有点信任吧。”
“当然。”顾如期微笑,“我信任殿下,就像殿下信任我那样。”
“那咱俩这合作还真怪可悲的。”
裴玉斐叹了口气,“那行吧,为表诚意,一会儿我先冲进去,你在外面等着,如果……”
“我拒绝。”顾如期神情不改,“殿下是想一个人把这功揽下来?”
“这话说得,我们目的都是救书台,谁先进去谁后进去有什么区别?”裴玉斐恍若松了口气,“行吧,那就由你来引开里面的人,我去救她。”
顾如期一愣。
他聪敏不差裴玉斐,也几乎是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若谢书台真的在里面,就算外边无人防备,里面也不可能独留谢书台一个人。
若是如此,她自己就能跑出来。
见他察觉到自己的意图,裴玉斐勾唇一笑:“少年人啊,总是欠缺历练,下回记得要把别人的话听全了再做回答,不然可是要吃亏的。”
他自然不比裴玉斐那样老奸巨猾。顾如期几乎是有些恶意地想,却说:“殿下之教,此生不敢忘。”
“那行吧,就按说好的,你先进去。”裴玉斐一撩衣袍,走到旁边的树下准备看戏,“我在此地等你,人引开了,记得给个信号。”
他刚要蹲下,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知二位要去哪里,想引开谁,又给什么信号?”
这声音区别于顾如期的温润,也不似裴玉斐的清朗,虽有谦和之意,却无形中淬了一层阴寒。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见到的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卫瑶。”
裴玉斐严阵以待,收了玩笑之意:“真巧。”
不过心头也稍稍安定了些,他们此行本来就只是探查,卫瑶出现在这里,反而能证明谢书台就在此处。
只是不该说他是太自信还是自负,若谢书台若真是他抓的,他见到两人该躲着才是,像这么大喇喇出现在二人面前,反而像是故意使的虚实之计。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裴玉斐忽然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荒院,他是探定了。
“不怎么凑巧。”卫瑶从树沿围砌的矮阶上走下,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这处是我的宅子。”
裴玉斐的笑凝滞在嘴角:“什么?”
“世子殿下是没听清吗?”怕他看不清似的,卫瑶拿着那张地契在裴玉斐跟顾如期二人面前晃了一遍,“刚买下的,如假包换,也是为了防贼,到时候有人乱闯,才有个由头报官。”
两人倏然崩裂的脸色让他满意,卫瑶将那张地契收好,问:“殿下跟顾公子呢?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游到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