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意睁开眼,看着苏兰亭双目炯炯有神,扶额失笑:“都快子时了, 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了,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急于得到你的回答, ”苏兰亭挤进翟意怀里, 仰头道, “你告诉我嘛?是不是我所猜想的那样?你之所以强行娶我入府为的就是截断文彦休的阴谋诡计?”
翟意手指揉进她柔软的发丝中,轻声道:“我回答完咱们就乖乖睡觉, 可以吗?”
苏兰亭点头:“嗯嗯,我一定睡觉。”
翟意笑道:“确实,我知道文彦休接近你是为了利用你父亲的职位想要在科举考试中为自己谋取私利。”
“他对你虽有情,但却自私自利,在任何对他有利的条件前, 他会优先考虑自己从而牺牲掉你,这样一个心机叵测, 唯利是图之人放在你身边, 我担心你会被他伤害。”
“所以当我知道你们定情, 文彦休打算上门求娶的时候, 我便求父皇和母妃下旨, 说我看中你了, 想娶你过门。”
苏兰亭满眼笑容, 蹭着翟意的脖颈, 语气带着满足和雀跃:“翟意, 你真的对我太好了。”
其实这份好也是原身对苏兰亭的关注和在乎,少时的苏兰亭曾给了原身一点光亮, 虽然不多,却也能在原身黑暗的世界里多了一丝慰藉和安慰,将那时岌岌可危的原身救赎。
只是原身性子怯懦,不敢反抗蓉贵妃和皇上,只能将所有的苦痛和酸楚隐藏在心底,最后被“幽冥蛊虫”激发出来,最后成为了世人厌恶恐惧的混世魔王,纨绔王爷。
无人知道她也曾挣扎过,求救过,反抗过,可是压着她的东西太沉重,犹如泰山压顶般窒息,无法翻身。
愚公移山,只是传说。
翟意目光带着一丝惋惜,揉揉苏兰亭的头:“既然你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那咱们乖乖睡觉好不好?”
她手掌探入被褥,摸着掌心下的柔软和滑腻,“不累了?”
苏兰亭脸色一变,立刻乖巧道:“我睡,我立马睡。”
翟意搂着她:“嗯,睡吧。”
安静了一会儿,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从翟意怀里抬起头,悄咪/咪道:“……那这么说咱们初次见面,我还是六岁孩童的时候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翟意睁开眼,微笑的看着苏兰亭:“想知道啊?”
苏兰亭突然觉得有危险,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动:“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切的想知道,天色已晚…咱们还是睡觉吧。”
“想睡觉?”翟意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扯过被子压过去,“想得美!”
“啊——”苏兰亭尖叫一声,瞬间被翟意折腾的毫无反手之力。
那声尖叫也越发暧昧不清,哼哼唧唧的抵抗没有一点威胁力,只能带着一丝孱弱的哭腔恳求着“轻些…慢些…”。
被褥里黏腻又急促喘/息声的让人脸红心跳。
夜晚不太寂寥。
春天的暖风来的悄无声息,王都的天色也越发晴朗。
依旧热闹喧嚣的王都此时有了些坊间趣事可谈,虽是趣事但实则闻之色变。
“听说没?苏家那个嫡女竟然与乞丐私通,竟然在一个破庙里被乞丐为侮辱了。”
“啊?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二舅上山砍柴时路过那个破庙,虽然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的人跟我二舅说了当时的情景,”那人凑近,小声嘀咕,“听说还不止一个乞丐呢。”
“哎呦,那破庙都是乞丐的安身之所,那么一个身娇体弱的大小姐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啊?”
“听说破庙叫做《天娘庙》,是与黑市进行交易的场所。”
“哈?黑市?苏府嫡女还与黑市有关系?”
“哼,你以为这些高门大户,世家小姐真如你见到的那么单纯高雅,说不定背地里玩的把戏,腌臜手段可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来的花哨。”
“也对,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水可深了,如今这苏府嫡女出了这么大的糗事,怕是无言在王都生活了吧?”
“这要是我的女儿,做出这种不知羞耻,与乞丐苟合之事,我还不如掐死她以免她污染了我们家族名声。”
……
一大早,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响,声音巨大,如雷贯耳,敲门之人仿佛怒气冲天,对着大门又打又踹。
周管家打开大门,看着犹如疯婆子的苏府嫡女苏兰芝,道:“苏姑娘这一大早来王府是有什么事吗?”
苏兰亭赤红着双眼,怒吼道:“苏兰亭呢?让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苏兰亭呢?你去把这个贱/人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