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发闷的心口,喘了口气,说服自己道:“这里是王府,她是王爷,会有人照顾她关心她的。”
“就算别人察觉不到,她也可以让下人过来喊她。”
可苏兰亭就是怕,怕翟意一个人苦守寂寞和痛苦,独自煎熬。
就像她说的那般,她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儿,苏兰亭还是放心不下,她转过身,从衣柜中拿出让惠安给她提前准备好的药品,她打算去桃苑,哪怕被翟意拒绝,或者惹了翟意生气,她也不能让翟意独自承受夜晚的寂寥。
突然,房内卷起一阵古怪的风,风中夹杂着苏兰亭很是熟悉的血腥味。
毕竟刚才给翟意上过药,她对血腥味还是很熟悉。
还未等苏兰亭有所动作,一把锋利冰凉的匕首抵在苏兰亭的喉咙。
苏兰亭脸色一变,被迫仰头,背后抵上一个坚实强壮的胸膛,男人低沉的嗓音和浓重的血腥味同时浮现。
“你别动,也别喊,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借贵宝地待上一会儿,等天亮之后自会离去。”
苏兰亭吞了吞喉咙,试图镇定:“你对我没有恶意?那这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可不是这么做的。”
“事发有因,还请姑娘谅解,”男人喘着粗气,“不管姑娘信不信,我对姑娘绝无恶意。”
“我可以把匕首拿开,但姑娘能保证不喊人来嘛?”
苏兰亭冷笑:“我的卧房里跳进来一个身份不明,身怀武器的男子,我的生命已经受到威胁了,你竟然对我还有所要求?”
男子闻言,绷直嘴角:“若是姑娘执意不信我,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苏兰亭愣了一下,问:“你想干..”
话音未落,男子双指并拢,在她锁骨处点了两下。
苏兰亭顿时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动弹。
男子将苏兰亭扶坐在房间软塌,因为刚才是从后背挟持的苏兰亭,所以他没看清苏兰亭的长相,此刻借着房内明亮的灯光,男子这才看清楚苏兰亭的样貌。
面容皎白如月,美眸潋滟,似一潭秋水盈润明亮,许是对他有所怨怼警惕,生气的样子更加生动美丽,触动人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声音不自觉的放柔:“姑娘你别怕,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我点你穴位也只是怕你因为惊吓而招人来。”
苏兰亭说不了话,只能对眼前带着面巾的男子怒目而视。
男子苦笑一声:“姑娘生我气是应该的,但别气太久,会将姑娘的身子气坏的。”
苏兰亭腹诽:你也好意思让我别生气,你登门入室又对我威逼利诱,也有脸劝慰我?!
男子看向桌上的药瓶,一看都是非常金贵的疗伤圣药。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赤红玉佩,放在桌子上:“姑娘,我受伤了,想借用一下你这药膏,身上也没带钱,只能用这“火玉”来抵偿。”
火玉?
苏兰亭望向男子手中那片“火玉”,形状扁平,似一面小巧的镜子,跟翟意送她的火玉相比,不管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差远了。
“想来姑娘不知这火玉来源,是产自大礁国,此玉晶莹剔透,价值也能达到千金,姑娘平常可用作暖手之物,也可以变卖换些银钱。”
苏兰亭不禁心中吐槽,当谁不知道火玉是产自大礁国啊?
她手里还有一块比你这个更大更好的火玉,真以为她什么也不懂啊?
不过这火玉是大礁国进贡给南靖王朝的贡品,翟意能有是因为她是南靖王爷,身份尊贵,但眼前这男人竟然也有火玉,难道他是皇室中人?
可翟意说过,大礁国今年只给了南靖王朝一块火玉,而那块火玉如今在她手中,那么这男子手上的火玉是从何得来?
男子察觉到苏兰亭探究的目光,心想这姑娘是第一次见着火玉,担心这火玉是假的,不值钱。
他道:“姑娘若不信,可以感受一下这火玉的奇妙之处。”
男子将火玉放在苏兰亭掌心:“你摸摸看,是不是觉得很温暖?”
果然是火玉。
苏兰亭眨眨眼。
男子见状笑道:“我没骗你吧,这火玉很值钱的。”
他拿过桌上的药膏,“火玉给了姑娘你,那我就用用这些药膏了。”
苏兰亭看他受伤地方是右腹和手臂,伤口很深,伤他的人像是故意取他性命一样,刀刀狠辣果断。
男子带着面巾,只露出浓郁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眸,眼神犀利有神,看起来不像普通人物,而且气质超然,身上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煞气和威严,这种感觉苏兰亭在扶风身上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