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和王爷每年都会收到娥古茶的赏赐,但数量不多,素秋只能在一旁闻闻味,如今却在这翟意身旁喝到娥古茶,还真是喜从天降,也侧面印证王爷对她的尊重。
“王爷说笑了,这可不是小事,贵妃娘娘素来宠爱王爷,自然对王妃也是疼爱有加,自然要派身边最贴心重视的人过来请王爷王妃入宫。”
素秋这话,把自己直接抬到了一个高位。
她又喝了一口娥古茶,环顾四周:“都这个时候了,王妃现下在何处?”
翟意道:“还在桃苑歇息。”
素秋不悦道:“辰时已过大半,王妃还卧床不起,有失礼教。”
翟意道:“她身子不适,本王允她卧床休息,嬷嬷这是不满意本王的指令?”
“不是老奴不满意王爷的指令,而是王妃已为人妻,理应照顾王爷衣食,侍候身前,”素秋嬷嬷面露不满,“这里终究不是王妃娘家,苏府小门小户,规矩礼数上不得台面,可这里是王府,礼教森严,规行步矩,作为王妃理应以身作则,操持家务,而不是日上三竿仍躺在床上,实在懒惰懈怠,有失皇家颜面。”
苏兰亭一走近正厅,就听见素秋嬷嬷这番话,心下大惊。
此话虽是用劝诫语气说了出来,但字字斟酌下来,明显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苏兰亭刚要走进去,想要辩解一下自己为何这时才醒来,却听见翟意开口道:“素秋嬷嬷,本王念你是母妃跟前的人,对你尊重些,还特意让人煮泡娥古茶来招待你。”
“但本王发现,有些人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开始在主人面前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啊?”
素秋拧眉:“王爷此话何意?”
“是在怪罪奴吗?”
“奴刚才所言也是为了王爷和皇家颜面着想,若是旁人知道王妃日上三竿还赖床不起,定会让贵妃娘娘和王爷名誉受损啊。”
翟意冷笑:“素秋嬷嬷做事都不问缘由吗?本王明明说过王妃身子不适,允她卧床休息,是本王说的不清楚,还是素秋嬷嬷耳朵坏了听不见呢?”
“用不用本王帮素秋嬷嬷治一治呢?”
素秋握紧茶杯,眯了眯眼,威胁道:“看来王爷是真的在怪罪老奴了,也罢,老奴肺腑之言竟然被王爷如此误会,那老奴还是回宫和贵妃娘娘说一声,今日王妃怕是入不了宫了。”
苏兰亭见状心惊胆战,刚要踏进正厅,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瓷瓶碎裂声响起。
惊得素秋叫了一声:“啊?”
翟意淡淡一笑:“哎呀,不小心手滑,摔碎了茶杯,没吓到素秋嬷嬷吧?”
素秋喘了口气:“老奴没事,老奴就先行回宫了。”
“本王让你走了吗?”
素秋僵在原地,不可思议道:“王爷这是何意?”
翟意起身,看着地上的碎片,捡起一个边缘极其锋利的一片。
她抬眸,笑容灿烂又诡异:“本王觉得素秋嬷嬷的耳朵好像不太好,正巧本王学了医术,不如给素秋嬷嬷诊治一下?”
素秋目光惊吓,拒绝道:“王爷,宫中有太医,老奴自会去诊治,不劳烦王爷了。”
“举手之劳罢了,”翟意捏紧碎片,走向素秋,“素秋嬷嬷可是本王母妃身前的红人,耳朵不好使,听不到主子的话,惹恼了主子可就不好了。”
“本王替你诊治一下,也是为了你好。”
素秋见状,看着翟意手中的碎片,惊恐万分,不停地后退:“王爷,老奴刚才是说错话了,老奴错了...”
世人都知道翟意发起疯来,连皇上和容贵妃都治不了,她竟然因为娥古茶而忘记眼前之人并非只是在容贵妃面前随意打骂的皇子,而是让世人胆战心惊的魔鬼。
翟意一把捏住素秋的脖子,将她抵在门上,语气森寒:“素秋嬷嬷错哪了?”
素秋感觉到贴在耳朵旁的瓷片,锋利的边缘压着耳廓,又凉又痛。
她失声道:“老奴..都错了,每一句话..都错了,王爷,求您饶了...老奴这条贱命。”
“本王记得素秋嬷嬷说过,人犯了错就要受罚,”翟意扬唇,“既然素秋嬷嬷觉得自己错了,那本王就只好惩罚素秋嬷嬷,以免往后再犯。”
素秋感觉到那片锋利的瓷片割破右耳耳垂,她尖叫道:“王爷,老奴错...”
“啊——”
素秋疼地满地打滚,鲜血喷洒一地,而她的右耳已经被翟意割了下来。
苏兰亭捂住嘴巴,不敢大声尖叫,只能躲在门口看着翟意蹲下,目光冰冷,好似看一个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