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一号去往地藏宫的目的就是偷取雪蟾。
翟意递过去:“幸不辱命。”
公子接过,打开盒盖,一股刺骨的寒气飘来,盒中趴着一个全身透白的蟾蜍。
雪蟾以毒为食,却也全身剧毒。
雪蟾是公子想要解除体内剧毒的药材之一,如今他们赶往江州,为的就是找寻第二个制作解药的药材。
公子合上盒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翟意:“你做得很好。”
翟意垂眸:“谢公子夸奖,属下应该的。”
“想要什么奖励吗?”
话中隐晦的试探很浅淡,若是旁人很难发觉。
翟意摇头道:“能为公子办事,便是属下想要的奖励。”
公子扬起嘴角,目光幽深:“是吗?”
她俯身上前,冰冷的指尖挑起翟意的下巴,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没有一丝算计,仿佛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可以为她奉献所有。
翟意任她打量,神情悠然自在。
公子指尖收回,坐正身体,抬抬眼皮:“翟意,我有点难受了。”
公子所说的“难受”,就像是一个指令。
翟意拿出腰间的一个刀片,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递过去:“公子请喝。”
公子没动,任由那鲜血滴落在她是品质绝佳的地毯上,“可我又觉得好些了。”
翟意收回手,毫不在意道:“那公子先休息,属下出去赶车了。”
公子颔首:“去吧。”
翟意走出车厢,坐在前室。
二号察觉到血气,看向翟意的手腕:“公子难受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给过去,“上药吧。”
翟意接过,洒在手腕上,金疮药止血绝佳,不一会儿手腕上的伤就有见好趋势。
公子听到车厢外的谈话,目光落在地毯上的血滴。
她伸手,指尖沾染温热的血珠,轻嗅了一下。
有一丝淡淡的清甜味。
这是一号独有的血液味道,做不了假。
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将血珠甩出马车外,拿出怀里的净血丹,塞进嘴里一颗,流转于四肢百骸的痛缓解了许多。
她舒了口气,疲惫躺在车座上,额间冷汗遍布,一抹困倦袭来,公子歪着头睡着了。
昌州到江州,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三天三夜,马车行驶速度肯定不如骑马。
行至合道府驿站,二号将马车停下,先进入驿站,准备定三间房间和饭菜。
却被驿站老板说只剩下两间上房,二号只能先交钱把房间定下来。
他回到马车前,说:“房间只剩下两间,公子住一间,咱们俩一间,轮流值班,看护公子安全,如何?”
翟意点头:“可以。”
二号看向车厢,小声询问:“公子还未醒吗?”
翟意跳下马车:“可能公子太累了。”
早就醒了,只是气息微弱,二号察觉不出来罢了。
二号紧张道:“那怎么办?今夜有暴雨,不能让公子继续在马车里睡下去,不然会风寒入体的。”
翟意抬抬下巴:“那你去把公子喊醒。”
二号摇头:“我可不敢,公子若是睡得不好被人喊醒,会生气的。”
翟意耸肩道:“那就让公子继续睡吧,风寒而已,多吃几副汤药就行。”
车厢内早早醒来的公子:“...”
二号:“...”
他不可思议道:“这..这么草率吗?”
翟意说:“反正公子车厢里的内饰要比这驿站好上许多,公子在马车里睡觉,虽然憋屈了一点,伸不开胳膊腿,还有可能会在睡觉的时候翻动身体而撞到脑子,但你也说了,突然叫醒公子会惹公子大怒,我们做属下的最忌讳就是惹自家主子不开心,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守着公子睡觉,以防有杀手在公子睡着之时对公子下手,至于公子是否会得风寒,是不是就显得不太重要了呢?”
二号眉头紧蹙,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也对吼。”
公子咬牙:“....”
她撑起虚弱的身体,轻咳了几声,弄出了一些动静。
二号听到声响,连忙道:“公子,您醒了吗?”
翟意眉头一挑,故作不知:“公子,您睡醒了吗?”
公子深吸一口气:“嗯,到哪里了?”
二号道:“合道府驿站,今晚会有暴雨将至,不宜继续赶路,便在驿站定了两间上房,给公子休息。”
“嗯。”
二号看了眼翟意,抽出马车脚凳:“那公子请下马车吧。”
惟裳掀开,公子站在前室,居高临下看着翟意。
二号走上前,递手臂过去,方便公子下马。
公子没有动作,而是叫住了翟意:“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