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腿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不!不!
不要再让她遭受那样的痛苦了!
他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朝门外喊道:“来人!来人!”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推开门闯了进来,“国师,有何事吩咐?”
虞思水取下腰牌,扔到他手上,吩咐道:“带上我的腰牌,六百里加急赶回皇宫,取三钱番红花,再六百里加急送回来。快!”
“属下遵命!”
侍卫离开后,虞思水走到江辞面前,双手握着她的肩榜,眼眶发红,情绪激动:“师妹,答应我,忍几天,一定要忍下去,我一定尽快为你炼制出解药!”
说完,他走到案前,草率地磨墨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江辞暗叫不好,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没有现成的解药吗?可看到他这么慌张的模样,她笃定他不会置之不理,于是走了上去。
虞思水倒没有避着她,奋笔疾书地在纸上写着所需材料,江辞看着,默默将上面的内容记了下来。
加上虞思水刚才让侍卫去取的番红花,足足有四十多味材料。
江辞不禁咋舌,竟然需要这么多材料,怪不得那么多毒师都没能配制出来解药。
虞思水写完了所需材料,又朝门外唤道:“来人!”
“国师,有何吩咐?”
他把写满了字的几张纸交到丫鬟手中,吩咐道:“天黑之前,将上头所写的东西,一样不落地带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
已经知晓了铭感的解药配方,江辞觉得自己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便开始思索着要如何逃离这里,回到东越。
可是,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疼痛来得十分猛烈,她捱不住,直接痛晕了过去。
夜晚,雁城,怀绮公主营帐中。
怀绮公主仔细听着下人的汇报,忍不住皱了眉,“你是说,国师让人六百里加急回皇宫取番红花,还让人四处收集各种药材?”
“正是。”
“可知晓这是为何?”
“回殿下,听说是国师夫人误食了铭感,国师要为她炼制解药呢。”
听到这个,怀绮公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虞思水向来喜怒无常,又恃才傲物,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是知道的,暗地里也曾不满过。但父皇总要她尊敬他,看在他对北姜有用的份上,她便忍了。
这些年来,北姜为了更加笼络他,亦或是牢牢地拴住他,送到他府上的美人一波接着一波,可他全部原封不动地送回。
皇帝以为他对美人不感兴趣,便换成了清秀的公子哥。结果他全给打出来了,还在朝堂上阴阳怪气,着实把老皇帝气得不轻。
众人便认为他是个怪人,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直到前几日,他见了那个冒充徐斌的女子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了护她,空手接白刃。不仅如此,还硬要与她成亲。
但是成亲的晚上,虞思水发了怒,险些把那个女子掐死,足足三天才醒了过来。
先是从怀绮公主的手里把她救下,强硬地与她成亲,结果成亲当晚差点把她掐死,花费了三天时间才救活她,如今女子又误食了铭感之毒,于是要炼制解药……
从那天虞思水的反应来看,怀绮公主觉得,他一定是认识她的。
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叫她看不懂了。
难不成那女子与虞思水有恩怨,因此虞思水变着方儿地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
可是这样的话,也犯不着与她成亲啊?
怀绮公主想不通,索性不再思索,“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等等,那女子假扮徐斌,而且还是从地道过来的,居心叵测,说不准是东越派过来的细作。若是任由她留在国师府,要是与东越里应外合,岂不是对北姜不利?
怀绮公主急忙唤住了丫鬟:“国师夫人来历不明,你去调查一下她的底细。”
第70章
江辞可算知道了, 为什么徐斌宁肯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通过密道来到北姜,向虞思水求得一颗解药。
这铭感之毒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徐斌只吃了那么一点, 就尚且疼痛得不能自理。江辞吃下了一整瓶,感觉比噬心蚀骨之痛还要严重, 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脑海意识薄弱,连思考问题都聚集不起画面。
虽然已经知晓了铭感所需的解药,但凭她现在的情况, 想要独立离开这里,回到曜州, 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