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痛又气,却又无能为力,当时只是恨急了宋家人。
宋寒霜怎么配得上苏葭?
晚上的酒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苏葭也难得喝了些酒,临走时她去了趟洗手间。
谁知在洗手间听到有人好巧不巧正说起——
“这下宋家可热闹了,听说苏家那千金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没见过,不过英老太婆一向刻薄势力,苏家破产那么久,也没什么背景,她安排的婚事想来也不会是丑女吧?”
“那可不就热闹了,宋寒霜出了名的爱美人,再加上我们小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上演一出三人戏水?哈哈哈哈。”
“那苏小姐享福咯。”
二人哈哈大笑。
那时候酒精正在作用。
她想也没想踹开从洗手间出去,拽着其中一人头发,一巴掌扬过去。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她没占到多少便宜。
记忆回到当下,韩一雯道:“我当时是恨宋家,恨宋寒霜,可我对宋晏容并没有恨。我那时候甚至还没有见过宋家的人!我跟你说过,不是吗?”
韩一雯说完,苏葭也想起几年前冬日的夜晚。
还没觉醒的她被英君梅陡然从苦难中救起,她是当真没有任何防备,她太想脱离苏慧敏,太想脱离过去。
英君梅对她巧言令色是其一,她自己愚蠢是其二。
在听英君梅有意无意提起以后想让她和宋寒霜结婚的时候,她才忍下心底的不愿,愚蠢应下。
和韩一雯、冯轻蕊见面的那晚,她难得喝了酒。
超过她往日酒量的酒,冯轻蕊走得早,和韩一雯聊到最后她已经脑袋发沉。
在清吧外等韩一雯出来。
有一两片的雪花落下。
寒风吹在身上,钻进她的大衣里,像刀刮一样。
苏葭裹紧外套,雾气从口中呼出来,总觉有视线在身上,锐利得让人心慌。
她侧过身,而后对上一双幽幽又迷蒙的丹凤眼。
女人的手点了根烟,细瘦小臂搭在车窗,她的指甲捏着一支燃了过半的烟。随着食指轻点,烟灰落地。
还没碰到潮湿地面,便被风吞噬的一点不剩。
苏葭也似惊醒,瞳孔缩了缩。
车里人见状,若有所思笑了笑。
那是车祸前,苏葭第二次见到宋晏容。
正当她惊慌时,韩一雯从餐厅内出来,脸上带着伤,她很震惊问其缘由,但韩一雯只是将脖子上的红色围脖朝上拉扯,企图遮挡那伤,并不愿意多说。
因为也想避开宋晏容的缘故,当时她也没再多问。
后来她们要走时。
有女人从餐厅出来,冲车上的人找招呼:“哟,宋总怎么出来了?眼神都迷糊了,这是喝多了?”
她为了避开那道目光,只仓皇想离开。
苏葭说:“那晚我们都喝了酒,你喝得尤其多,我们回去的方向不同,所以我没让你送,在听说你已经喊过代驾后,我就自己打了一辆车……而你却没有。”
第二天早上,宋家就因为宋晏容出车祸的事闹翻了天。
当时她根本没将这件事和韩一雯联系在一起。
直到第二天,韩一雯脸色暗淡的来找她,说——她租的那辆车不见了。
那年她们都还很年轻,韩一雯为了影视毕设要到处跑,但是买车一次性的钱太多,花销也大,所以临时租借了半个月。
可就在宋晏容车祸第二天,也就是韩一雯清醒后,那辆车不见了。
“我说过,那天晚上,我认错了人。”韩一雯眼神痛苦:“我以为她们喊的宋总,是宋寒霜。我见她盯着你看,想到将来和你结婚的和你一起生活的,就是她……一时失了神志。”
韩一雯闭上眼,念头与当时的想法重合时,仍旧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胆寒。
苏葭坐车离开后,她回到那辆租的车上。
可是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打电话取消了代驾。
她一直在车上盯着‘宋寒霜’,直到瞧见‘宋寒霜’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心里对宋家的恨更深。
没多久,她看见‘宋寒霜’歪歪扭扭的下车来,显然是喝得喝不少,有朋友过来起哄,闲聊了两句,没一会儿,‘宋寒霜’便冲着车边几人摆手。‘宋寒霜’脱离几人,最后身边只剩下一个女人,她接着又朝女人招了一下。
不是招到近处,而是要人走的意思,女人想跟着她,但随即被‘宋寒霜’不耐烦的呵退。
然后……人便一副醉样独自从酒吧门口离开了。
“我是开车跟着她去了,但在出停车场时险些撞到人耽误了两分钟,等我往人影去的方向再跟去看到人的时候,宋晏容已经被人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