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晏容出车祸后,陪在身边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现在好了,身边的人却是别人?!
她仿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后退一步,坐回沙发,摸到一片湿凉光滑,才发觉是没给出去的红玫瑰。
宋寒霜是最后从会议室走出来的人。
自英君梅被特管所的人带走,她就已经看到了结果。留下来不过只是保留最后的体面,独自坐在会议上的这几分钟里,她想了很多事,很多人,包括去世的alpha父亲,包括为了钱抛下她和宋律的Omega妈妈,甚至还有抢走所有父爱的宋晏容。
当然,也有英君梅。
可是最后回到现实,恍然发现,就想一场梦。
虚无缥缈的,潮起潮落,起起伏伏,好像经历过,又好像什么都在原地踏步。
没什么意趣。
她打算同意周媛的话,离婚。
然后和姑姑一样,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看到周媛之前,她是这么想的,可是此刻,宋寒霜站在会议室门口,周媛望着电梯进出口处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忽而涌出一种诡异的悲凉,以及愤怒。
宋晏容赢了,她此生最恨的人赢了。
所有人都站在宋晏容那边。
连周媛这个本该恨极了宋晏容的人,也站在那边。
多可笑啊?
她便是真的一点点,一点点也比不上宋晏容是么?
这时,前台颤颤巍巍拿着一束白菊过来,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不会真的将这束花送出去,然而周媛人缘实在太差,每每来此,从不将这些工作人员当人。
前台:“这是周小姐让我给您的……”
宋寒霜凝着那束死气沉沉的白菊,冷冷低笑几声,觉得宋晏容帮了周家,如今就能对她随意对待了是么?好得很。
她拿过那束白菊。
‘啪——’
周媛垂眸,白菊砸在脚下,花瓣散了一地。
“离婚协议的字我已经签了。”宋寒霜说完,等着周媛抬眼看来,一字一句凉瑟道:“不过现在我后悔了。以后周家有了宋晏容这个靠山,想离了婚再旧情复燃?”
宋寒霜凝着周媛雪似的面孔,低下头,在她耳边:“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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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葭只请了半天假,还有一个小时就得走,别说回家一趟,二人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干脆直接送苏葭去围读会。
在路上找了个僻静的河边停车,宋晏容牵着苏葭走在河边上,路边叶已黄,河风吹上来带着丝丝的泥腥气。阳光穿透枯黄的叶砸下来,在影子上留下斑驳的形状。
这是这段时间,她们最惬意的一个小时。
秋风,河边,落叶,暖阳,牵手。
宋晏容停下来,自然而然捧着苏葭的脸吻下去,待到呼吸沉沉才松手,她替苏葭抹去嘴角晕开的口红,郑重其事说:“你今天美的有些过分了吧?故意的?”
苏葭十分受用,打量宋晏容这一身装扮,还是第一次见宋晏容这般高调的装束:“不然怎么配你?”
二人相视一笑。
在原地往河的那头看去。
被风吹成波浪的河水,泛着刺眼的光,稍有不慎就要灼人眼,很难想——明明落在身上的温度是那样温柔。
又沿着河边走了几分钟,时间差不多,便要往回走了。
“腿疼么?”苏葭问。
宋晏容说:“不疼,现在能坚持几个小时了。”
除了腿更加怕冷和不能长时间行走外,几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说完,宋晏容又补了一句:“多亏了苏老师。”
苏葭笑得娇软:“多亏我什么?”
“对亏您那高超的手法……还有您勾人的手段。”宋晏容揽过苏葭的腰,低声说。
回车上时,宋晏容提出去洗手间,让苏葭等一会儿。
苏葭点点头。
十分钟后,宋晏容拎着一个保温袋回来。
“什么啊?”苏葭问着,身体便往宋晏容身边靠,她的发情期快来了,前两天开始腺体就不太舒服,还好最近围读会不需要出差,晚上回去还能见到宋晏容。
宋晏容说:“你的午餐。”
苏葭一顿,问:“是什么?”
宋晏容没直说,暗自将袖口的油污掩去,轻声提醒:“吃的时候让小诺稍微热一下,别太久。”
苏葭并未深想,说好。
车重新启动,苏葭靠在宋晏容怀里,磨着宋晏容轻咬了几下才缓解一些,不知想起什么,轻声开口:“你对周媛了解吗?”
意料之外的询问,每次提起周媛,苏葭都很会心情不好,主动提起更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