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天边升起一抹淡淡的红。今晚虽然没有星辰,但两个人心里却装满了灯火万千。
这山顶的野草仿佛是被生命之泉所注入,草丛茂密,勃勃生机,仿佛这里是一个草之王国。
两人并排躺在绿绸般的绒毯上,林景瑜侧头看向陆飞。一阵微风卷起绿浪,陆飞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空气里的草香,一副餍足的神情。
林景瑜觉得他们的爱就像这季夏肆意疯长的野草,微风轻吹便会卷起连天的绿浪,割不断、烧不尽。
他轻轻牵起嘴角,笑着把人搂进怀里。
陆飞眯着眼睛在林景瑜温暖的怀里舒服地拱了拱,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林景瑜的脸拉扯到变形,佯怒道:“林景瑜,你真是得寸进尺,还敢让我叫你老公!”
林景瑜也没有动,就这样被陆飞揪着,还一副享受的样子,吐字不清地说道:“我喜欢听,刚才都被你叫……”
后面的话被陆飞用手捂在了嘴里,并用眼神警告他不准再说下去,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林景瑜生闷气去了。
林景瑜没有气馁,再接再厉背对着把人搂进怀里,用鼻子蹭着陆飞青草味的头发,突然郑重地问:“哥,如果下辈子,我换了模样,你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陆飞意识到扳回一局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没有动,享受着两人亲密的姿势,调笑着说:“那你下辈子投胎成女人,对着天空大喊一声老公,我就能找到你了。”
林景瑜没有理会陆飞的逗弄,把脸埋在他蓬松的头发里继续问道:“那我要是投胎成动物呢?”
陆飞轻笑一声,回答道:“那更好了,就投胎成一只猪吧,肯吃肯睡,到时候我就变成一只牧猪犬,每天看着你,不许你和别的母猪好。”
林景瑜也被逗笑了,继续问:“那我要是投胎成一棵树呢?”
陆飞把手覆盖在林景瑜搂着他的大手上,语气温柔道:“那我就做你身边的另一棵大树,要比你高大的那种!”
“为什么?”
“让你庇荫,保护你呀。”
林景瑜没想到陆飞会突然说起情话,挂着酒窝甜甜地笑了,然后在陆飞后颈上轻啄了一口。
“好了,不要担心,我们拉钩盖章,下辈子就一定能够遇到。”陆飞用小指勾起林景瑜的小指嘴里嘟囔着:“拉钩上吊五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林景瑜出神地盯着两个人勾在一起的手。
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堕入黑暗之时,用温暖潮热的手掌牵着你走到黎明乍现。
总有那么一个人,舍不得你难过,用尽此生所有温柔勾指许愿,与你相约共看下一世的芳草碧连天。
俩人欣赏了一会儿日出,便返程回去了。
林震出差中午才能回来,陆飞计划着上午和林景瑜在他房间里腻一会儿,等中午林震回家,在找他谈谈。
对于未来他们都不再担忧,找林震谈话只是最后的努力,如果不成功,那么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陆飞被退学不能读研。
两人到了门口,摘下头盔,陆飞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住动作问:“你那个……你爸的老婆在家吗?”
林景瑜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瞬答道:“刘小诺和我弟弟都在。”
话音刚落就听见房子里传出一声女人尖利的叫声。
林景瑜与陆飞对视一眼,陆飞不怀好意地坏笑道:“你爸不是不在家吗?”
“想什么呢,快走,出事了。”林景瑜慌忙丢下头盔,就往院子里冲。
还不等他拉开屋门,花丛里就窜出一个黑衣黑口罩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此时,又一声比刚才更惊恐的女人叫声从屋子里传出。
陆飞狠狠一脚踹在那黑衣人的肚子上,趁着黑衣人倒退的空隙,对林景瑜喊道:“你快进屋,我来对付这个人。”
林景瑜打量了一眼这黑衣人,175左右的身高,身材瘦小,不像是能打过陆飞的样子,他与陆飞对视一眼,微一颔首快速冲进屋子里。
冲进卧室,林景瑜看到,一身睡衣的刘小诺抱着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黑衣人手里举着一把匕首,正准备刺向刘小诺怀里的孩子。
“住手。”林景瑜大喊一声。
听见背后来了人,黑衣人反应极快,立刻抢过刘小诺手里的孩子,一只手提起孩子的后衣领,用匕首架在孩子脖子上,喝到“退后。”
孩子吓得大哭,不断蹬腿,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嘛……嘛……哥哥……”
黑衣人训练有素,绝不是一般人。林景瑜不敢再往前走,看着弟弟脖颈间的匕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当然是报仇了。”这个黑衣人也同样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一副神秘又狡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