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这次恍然大悟,他问:“那饺子是什么样子的?好吃吗?”
“样子嘛,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至于味道嘛,更是别有滋味!”岑慕宁兴致勃勃地讲道。
话音刚落,邻座的谈话声便不由分说地钻进他们的耳朵,岑慕宁下意识朝那边看过去,是几个赶路人的模样。
他们喝着酒暖着身子,其中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说得道:更多滋源在七饿群一屋贰耳七五贰叭一“听说了吗?咱们公主现在还没有找到呢。”
“就是,说是北狄的人干的。”一个偏瘦弱的男子接道。
另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道:“可不是嘛,真不是东西!为了开战不择手段!”
“那驸马指不定要纳妾了。”瘦弱男子道。
络腮胡子摆摆手说:“那不会,咱们公主和驸马感情好着呢,公主失踪的时候,驸马一个人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呢。”
“就是啊,也不枉咱们公主对他一往情深。”
岑慕宁听到这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咳了许久。
阿达啧啧道:“这是听见了谁啊,让你咳成这个样子。”
岑慕宁瞪他一眼。
隔壁桌依旧滔滔不绝地交谈着。
络腮胡子继续说:“驸马现在可是朝廷重臣了,我听我那在宫里的侄子说,当时驸马不是因为没抓到窃取布防图的凶手嘛,闲置在府。”
肥胖的男子道:“对啊,公主日日去陛下身前求情呢,这不是都传遍了吗?”
“啧,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瘦弱男子凑近了些,急不可耐道:“别磨磨蹭蹭,快说吧。”
络腮胡子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神情淡定又意味深长,就连岑慕宁等得都有些急了,暗道“快说”。
“听我那侄子说,这是宫里有经验的公公说嘞,咱驸马是故意闲置在府的,就是为了引出背后的叛徒!”
岑慕宁闻言,微微点点头,不错,这的确是她和江无妄的计谋,她故意在养心殿和父皇争吵,放松那背后之人的警戒心,以此来麻痹他,引蛇出洞。
“天呐,还能这么干?”那瘦弱男子不可思议道。
肥胖男子补充道:“俺知道,最后抓到了叛徒,是安国公!”
几人忍不住骂着安国公昏了脑子,是叛徒一类的恶语。
岑慕宁的一双杏眸黯淡了几分。
阿达道:“有些事尽力即可。”
她相信过,也为此努力的找寻证据证明安国公的清白,但既然答案已然显而易见,她也不需要多难过。
岑慕宁强撑起一抹笑容,随后垂下了头继续听着。
络腮大汉道:“你看,这不既揪出了叛徒,又逼问那个北狄的大臣,确认了当时盗窃布防图的就是北狄的人!驸马这可算是立了大功!”
“那可不得升高官呐。”
“可不嘛,现在驸马已经一跃成了朝中的第一大红人了嘞!”
“那中!”
几人有说有笑,继续吃起来菜。
岑慕宁猛地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小二正热情的上着菜,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已经放在她身前,右前方摆放着一小蝶醋,香味混杂在一起,瞬间把她从思索中抽了出来。
阿达已经忍不住边吃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饺子了。
弥漫的香味好似一只勾人的手,把她紧紧勾住,霎时间味蕾大开,岑慕宁的疲惫一扫而过,她对阿达道:“阿达,你不厚道!竟然先吃!”
“你自己发呆的,关我什么事?”
说罢,两人都已经大快朵颐开来。
岑慕宁觉得,就这样过着她的新生活其实也不错,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
但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或许又不会有这样的经历和阅历,不会遇到她想遇到的人。
也许这就叫做利弊皆半吧。
刚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饺子,岑慕宁笑盈盈地对阿达道:“阿达,冬至快乐!”
阿达咽下一口烫口的饺子,朝她咧嘴一笑道:“快乐,小爷我现在很快乐。”
“嗯,独特的回答。”
岑慕宁吃完第一口饺子,望向外面的黑夜,暗暗道:“白芷,紫苏,招娣,冬至快乐!”
阿达问:“你走了这么久,就不怕他们担心吗?”
岑慕宁直言道:“怕呀,但是或许我走了,他们还会安全一些,不用跟着我深入泥潭,不用忙上忙下,对她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阿达狼吞虎咽着,好不容易咽下后,手中的筷子指着她道:“简直大错特错!她们肯定要整日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