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毯子是妲姜掉下来的那些毛。那些白毛攒在一起也不少,全都被提纳里收起来,织成了白色的毛毯,不大,刚够盖住妲姜的原型。
妲姜很喜欢这个毛毯,经常变成白狐蜷成一团把自己塞进毛毯里,很好地和毯子融为了一体。小毯子铺在白狐身上的时候,脑袋埋在尾巴里,蜷缩成一团,提纳里都看不出来哪里是白狐的头哪里是尾巴。
猛地一看只是比一般的毛毯更鼓一些,白狐盖着毛毯睡觉的时候,毛毯外面墨绿色的小花随着白狐的呼吸起伏。
睡了一会儿,稍微补足了精气,提纳里张开眼就看见妲姜正在拽他的尾巴。
提纳里:起猛了,看见妲姜正在薅他的毛。
墨绿色大尾巴可以帮助提纳里保持身体的稳定,可以把敌人揍飞,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此时大尾巴在妲姜的手中安静无比,乖顺无比,任由妲姜上下其手。
即使被妲姜拔毛,大尾巴害怕得不断颤抖,也不从妲姜手里逃走,乖乖地贴在妲姜手里。
还是个恋爱脑的尾巴。
“在做什么?”
提纳里的声音从妲姜头上传来,正在偷偷摸摸做坏事心虚的妲姜抖了一下身体,把刚才被她抓乱的毛捋顺,默默地挪开手掌,试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突然想拔我尾巴上的毛?”
提纳里抬起妲姜的手,指甲缝隙还勾着几根深色的毛发,这就是“罪证”。
妲姜看天看地就是不抬头,也不说话,甚至身体往外滚,试图溜走。
既然如此,提纳里只好用另一种方法让她说话。
方才热热闹闹的“床上打架”结束了,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落在地面上,时间缓缓流动,是更加漫长且静谧的一段缠绵。
捏着白色的尾巴,声音有些沙哑,提纳里老师耐心地教导妲姜,“这才是‘床上打架’。”
尾巴被捏得忍不住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此时妲姜已经说不出话来,歪头在提纳里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许是到了冬季,没有之前那么激烈,被子的起伏都很轻微,但时间更长了。
每到这个时候,妲姜都会怀疑,谁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
两人许久之后才起床,冬季道成林的事情不多,这个时候大家基本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巡林员的事情也更少了,偶尔才回巡逻一次。
加上柯莱也去教令院求学,树屋这里只有他们两只狐狸,作息就没那么规律,偶尔睡一次懒觉不碍事。
虽然这次睡懒觉的时间有些长。
炉子上煮着汤药,驱寒用的,每天早上都喝一杯,即使今天起来比较晚也需要喝。
炉子里的汤药“咕噜噜”地翻滚,提纳里拿着几片干菌子、几块肉干,一边盯着药炉的温度,一边在旁边另一个炉子上做肉汤。
“提纳里,是小团和它的伴侣唉。”妲姜跑到外面,惊讶地喊。
方才在屋里听见的鸟叫声,是“小团”和他的雌性赤团雀伴侣,最近它们生了小赤团雀,稚嫩的鸟羽尚未长全,就已经会在窝里蹦哒叽叽喳喳地叫了。
最近天气比较冷,提纳里和妲姜提前给它们准备了挡雨挡风的木制小屋,里面放了毛绒绒的毯子,小赤团雀满意地在窝里蹦来蹦去。
妲姜甚至还想把小毯子拿出来送给赤团雀们挡风,不过被提纳里拦下了。
提纳里摇了摇头:“倒也不用如此好心,这个还是你留着吧。这些够它们用了。”
一来是妲姜的毛上面也沾染了她自己的气息,盖在身上,赤团雀们不能不害怕。
另一个原因则是提纳里也不打算把妲姜掉下的毛随便送给其他动物,虽然是只鸟。
“哦。”妲姜点头,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不过妲姜似乎很喜欢刚出生的小赤团雀,经常跑去树下看,完全不顾成年赤团雀的驱赶声。
小赤团雀刚出生,不知道天敌为何物,偶尔会不顾成年赤团雀的阻拦,好奇地从窝里探出脑袋,看着树下和它们完全不同的物种。
提纳里观察了几天,发现妲姜没有吃鸟肉的意思,每天从被窝里爬出来,必定会去看一眼小鸟,但也没有伤害它们。
久而久之,提纳里只当是妲姜把看鸟作为一种消遣,一种乐趣。正好距离树屋不远,妲姜去看小鸟,也就不会跑出去玩,方便提纳里看见她。
也就放任妲姜每天去看鸟了,到点了叫她回来吃饭。
赤团雀:所以,我们的死活您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