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得让人反感。某些陈旧的东西，早就应该随着时间湮没在岁月中，却偏偏有人还在苦苦挣扎，抓着过去的荣耀不舍得松手，为此赔上再多也无所谓。
莱欧斯利的面容隐在黑暗中，神色看不清。
从二楼下来后，莱欧斯利已经挂上了轻松的表情，向克洛琳德道谢：“多谢你带来的这些资料，很有用。”
莱欧斯利下来的时候，克洛琳德正在看办公室唯一的大圆桌上的小花，看见他出来便问：“你最近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花和莱欧斯利以及梅洛彼得堡的画风很不符。
柔软的花站在花瓶中，虽然梅洛彼得堡没有阳光，依旧开得很盛，最大的几支花凑在一起看上去很热闹，前段时间的两个小花苞也纷纷绽开了。
看向桌子上的小花时，莱欧斯利眼神柔软了一些，刚才因为看见那些陈旧的文字而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点。
“突然喜欢罢了，办公室内放这些小东西让人心情很愉快。你知道，在梅洛彼得堡这地方，总要给自己找些盼头，不然也太无聊了。”莱欧斯利耸耸肩，没有细说。
“这就是你的盼头？”克洛琳德抬头，看向莱欧斯利胸口处的小灰狼，语气平静无波：“你最近的爱好很奇怪。”
“啊，这东西……”顺着克洛琳德的视线看过去，贴纸上的小灰狼正在打滚，无忧无虑的样子很精神，莱欧斯利失笑。
克洛琳德平时不是那么多话的人，想了一下，莱欧斯利知道了克洛琳德这样说的原因，“你已经和希格雯聊过了？希格雯和你说了什么？”
“护士长说你最近正在试图拐走一个年轻的小姐，她很担心很会走上歧途，不知道是否需要上报执律廷，让执律廷来处理这件事。”
克洛琳德毫无波动的声音中有种平静的幽默感：“不过你如今已经在梅洛彼得堡了，报告执律廷也没有用。所以我建议她可以考虑告诉那维莱特大人。”
希格雯经常和那莉安保持着通信，估计这边的事情早就透露给沫芒宫了。
莱欧斯利：“你觉得那维莱特会不会信这件事？”
克洛琳德：“如果希格雯所言属实，那莱维特会亲自过来再次审判你。”
想了想，确实是那维莱特会做的事情。
“哈，这真是……”莱欧斯利无奈地捂住额头，克洛琳德说得实在是太过犀利了，有这样的同事还真是不好评价。
暂且理解成对他的关心好了。
莱欧斯利摆摆手，暂且结束了这个话题，给克洛琳德倒了一杯热茶。毕竟有段时间没见了，两人随意地聊起了天。
听克洛琳德说起那维莱特的事情，最近枫丹的雨水很是充沛，莱欧斯利笑了一会儿。
饮茶结束后，克洛琳德离开前，莱欧斯利托她给沫芒宫那边带个话，这次的聚会他可能会去。
克洛琳德有些惊讶：“你自己去？”
莱欧斯利摆了摆手，笑道：“自然不是我自己去，会带个人一起去。不过也不一定，事情总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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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温暖的下午，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骨节分明的大手摊开，随意地放在猩红色的沙发上，像是凶狠的野兽正在享受难得的下午，暂时慵懒地把爪子摊开，看上去毫无杀伤力。
过了一会儿，一只小一些的手顺着沙发搭了上来，小手在大手的旁边游离一阵，然后才悄悄地放上去。
野兽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下，甚至都没翻身，任由小手放肆地在大手上摸来摸去。
在这样温暖的下午，很难让人升起警惕心。
顺着大手凸起的骨节、粗糙的茧子、碗口大的手臂，仔仔细细地摸过去，琳娜无声地惊讶着。
莱欧斯利的大手粗糙而有力量，平稳的脉搏下面跳动着生命力，琳娜的手虽然也不够柔软不够细腻，明显比莱欧斯利的手小了许多。
放在莱欧斯利的手边，她的手就像是小孩子的手一样，完全没有杀伤力。琳娜很是惊讶地比较了一番。
大手突然翻过来，盖住了琳娜的小手，琳娜惊讶了一阵，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比她的手大得多的大手抓住软软的小手，莱欧斯利捏了捏琳娜的指骨，认真地感受一番。
这样小的手，如果是战斗的时候遇到，他一捏就能捏碎了。
现在只是揉了揉，然后捏住不放。
琳娜的小手在莱欧斯利的大手包围下，努力地钻来钻去，试图突破包围圈。
莱欧斯利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然后又闭上眼，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仿佛那边紧紧握着琳娜的大手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