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另一手的手指贴在了青杏的左脸上,“有点烫。”
“才……才没有。”青杏只觉得自己好像更烫了,眼神都不知该放在何处。啊啊啊,她看起来一定是傻透了。
然而在镇元子看来,此时的青杏却是可爱极了。她的双颊被红晕所染,眉心的杏花似乎也因此更为娇艳了,一片朱色。而她的眼眸水润,眼角还带着几分羞怯,再是动人不过了。
他微微弯下腰,询问道:“杏子,我可以抱你吗?”
青杏猛地抬眼看他,“你……你……哪有人这么问的?”
“不能问吗?”镇元子笑了,“我懂了。”他上前一步,将人抱在了怀中。他似乎是怕把人给弄痛了,只是虚虚地将她圈在怀中。只是如此,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而青杏却是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回抱着他。比起他,她却是“实诚”了许多,把镇元子抱得紧紧的。“以后,除非我生气了,否则你想抱就抱,不……不用问的。”
她的心里是真的又羞又恼的,哪有人问对象能不能抱她的?
“好,我懂了。”镇元子却是笑着回道,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够凝出水来。这是他们在清醒之时第一次相拥,他再是珍惜不过了。
此时,园子里微微起风,传来了人参果树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原本青杏脸上的红晕和滚烫已经下去不少了,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又都起来了。“果果在看着呢。”说罢,她就想要从镇元子的怀中出来。
但是镇元子哪里愿意呢?他抽出一只手,不过一挥,他们两个人便被笼罩在了一个法阵之中。他又把人给抱住了,“好了,这下它看不见了。”
青杏不可思议地看着镇元子,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这以后让果果怎么看她呀?
像是看懂了青杏的眼神中的含义,镇元子淡淡一笑,“人参果树从未离开过这里,它看不懂的。”
“那就……”青杏脱口而出想说那就好,却发觉好像这么说也不对。她又想从镇元子的怀抱中出去,却是发现除非她用上法力,否则根本出不去。
但是这样的小事若是用上法力,岂不是太……青杏咬了咬下唇,最后干脆将自己的脸埋在镇元子的怀中。这次就当一次鸵鸟吧,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谁都看不见。
仿佛听见了青杏心中的碎碎念,镇元子朗笑出声。
他的笑声带动着胸膛,青杏只好将头拔出来,准备瞪一眼让她连当一只鸵鸟都当不成的人。可是,她却因为看到他大笑的模样而忘记了这件事情。
镇元子是一个情绪内敛之人,他连笑都很是收敛。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如同破开阴晦的天光,让人移不开目光。青杏也是如此,她就那么看着他,根本舍不得收回目光。
“杏子。”镇元子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可要反悔?”
青杏听明白了他的话中意,摇了摇头,又将自己投到了他的怀中,“绝不反悔。”说着,她抱着他的腰身的手也更用力了些。“倒是我要问兄长是否要反悔。”
镇元子凝望着怀中的人,眼底的情绪翻涌,像是有什么要就此冲破禁锢出来一般。不过最后,他还是将那些给压了回去。他郑重地说道:“绝不反悔。”
他小心翼翼地守了几十年的树,好不容易她的木头脑袋才开窍了,他怎么可能会反悔呢?“只怕我年岁已长,十分无趣,杏子将来会嫌弃我的。”
“才不会呢。”这个时候的青杏要是知道镇元子说她木头脑袋,是一定要顺势给他一个头槌的。她现在不知道,所以她还是甜甜的杏子。她的侧脸在镇元子的胸膛上蹭了蹭,“我抓住了最好的,哪里会嫌弃呢?倒是兄长,看惯了云卷云舒,沧海桑田,到时候莫要说我修为不足。”
“不会。”镇元子的神情郑重,“我的杏树乃是我心间最好,旁的远远及不上,是绝不会有那样一日的。”
“最好的?”青杏用怀疑的小眼神看着镇元子,“在你心中,果果才是最好的树吧?”
“不一样。”镇元子低头,两人靠得更近了,他的额头只差一线便可贴上她的额头,“人参果树是人参果树,而你是我的杏树。”
在“我的”这两个字上,他刻意加重了几分。不知怎的,青杏听着便觉得耳朵和脸颊又烫了起来。“那……那好吧,目前且相信你。”他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吗?怎么这么会啊,她都快顶不住要对他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