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今天的雨是场意外,实际上也是你们未来人生的序曲。走出璋合,离开你们生活十几年的家乡,你们未来的人生将会是更加广阔的。我也相信,凡是打不垮你们的风雨,都会让你们更强大。沧海横流,更显本色,任凭风雨,璋合一中的莘莘学子,自信征途吧!”
话音落,校长啪的把话筒放在了桌上。
台下死寂了两秒,不敢相信高中三年絮叨时间不少于五页纸的校长真的就这么结束了演讲,而他真挚简短的祝福也让不少人哑然感动。
在寂静之后,就是沸反盈天的喧哗声,不知谁先把外面穿的长袖校服脱了甩向乌云密布的蓝天,跟着凡是穿了长袖校服的,都像浪潮一样向天空扔去,整个操场都扬起了蓝色海浪,就在这时,预谋了一早晨的雷阵雨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从一开始便是哗啦啦黄豆大的雨粒,地面很快就被淋湿,操场上尖叫声一片。
没有老师会再来喊走他们,没有保安前来阻止,就连校长都是朝操场上欢笑一团的人摆摆手才离开。
李欣歌老远就看到了王姝好,拽着她在雨下跑,“躲什么躲,玩会啊。”
王姝好挡在头顶的胳膊被扯了下来,“雨水很脏……”
“怕什么,就淋这一次!”李欣歌的脸已经流满雨水,胡乱扒拉了一下跟她说话。
王姝好愣愣看她,片刻笑了,“是,放松一下。”
她学她张开手,跟上次打水仗一样在大雨下仰头享受着夏日的暴雨,这样肆意的动作以前她绝对做不出来,然而现在操场大家都是这样,她来一次又何妨!
张哲茂夺了孙飞扬的篮球,薅着他的脖子把人拖到了他这边,“打球打球!”
“滚蛋,这么大的雨,我要回家。”
“回个屁,你欠老子的,都今天了你还不说还?”张哲茂说。
“张狗你是人吗?老子为了你那个什么鬼包啊皮的,当牛做马不说三年吧你还想怎么的!”
“今天陪我打球,以后就放过你。”
“哥哥哥,今天是真不行。”孙飞扬被他拖着,浑身淋湿,两条腿奇怪的在草地上走着。
“为什么,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子非打到你感冒才能解当年的心头恨。”
“放开放开!”孙飞扬敲他手,都快被勒的上不来气了,“我,我说。”
“你说。”
孙飞扬左右看看,摆摆手,张哲茂纹丝不动,他啧了声靠过去贴上他耳朵。
“你干嘛?”张哲茂警戒,怀疑这小子只是想咬掉他的耳朵。
“过来!”孙飞扬一把揽过他脖子,躁红着脸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眼见张哲茂的嘴角的笑越咧越大。
“算我求你了。”孙飞扬低声下气,极其卑微的说:“不要跟别人说,不然老子不活了。”
“嗯嗯。”张哲茂比比ok,放他走了。
孙飞扬走的心神不宁,到操场门口还频频往这边回首。
张哲茂眉飞色舞的朝他摆摆手,人消失后,他颠颠的就朝严涿那边跑过去,“你知道孙飞扬那小子那么爱篮球,今天为什么不打球吗?”
“不感兴趣。”
“你快问!”张哲茂瞪他。
严涿眯眼。
张哲茂挠挠湿漉漉脑袋,嘿嘿一下,指了指自己屁股中间,“他啊,这里长了个菜花。啊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
他激动的直接大笑出了鸭叫声。
严涿:“……”
张哲茂举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说完,他溜着小步子就朝翟向渺走过去了,严涿眼看着翟向渺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后张哲茂满意又快乐的向其他地方跑去,瓢泼大雨下,张哲茂的快乐自成一派。
“他犯什么神经。”郝柏修低沉的声音在身边落下,清冷好似这夏日雨水,不,应该说雨水是热的,他阴沉的眼眸远将潮夏气温都降了几分。
严涿瞥向他冰冷的脸庞,还未说话,眼尖的张哲茂已经跑了过来,“操!我以为你都不来了!都结束要回家了你出现干什么?”
郝柏修:“不是你一通通电话催命要我来?”
“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你来的可太对了。”跟着他就装模作样靠近郝柏修,绘声绘色讲起孙飞扬,那故作压低声音的姿势传出来的话严涿听的是一清二楚。
他嘴抽了抽,聪明的选择离今天注定冷静不了的二货远点。
他走到大雨下还能镇定自若聊天的谢奚桃和翟向渺旁边,听谢奚桃手舞足蹈的对翟向渺进行传销式洗脑,“放心,复读一年,你肯定能考上人大,到时候你要来了,学姐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