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身面向电扇,就见阳台纱窗轻扬了一下,传来细微响动。
“严涿?”她抬头轻问。
阳台黑魆魆静悄悄,风掠过窗帘拍打着透明玻璃,窗外漆黑树影摇曳,寂静的颇有几分鬼片意味。
谢奚桃没什么怕的反应,只是略失望的落下脑袋睡回去,抱紧怀里的枕头。
睡觉睡觉,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还要抱着个枕头。
她这么无语的念叨着自己,就听到极轻的脚步落地声。
“严涿。”谢奚桃坐起。
黑暗中一道暗影走过来,窗外淡淡的月色在他肩膀落下了薄薄的光,来人从漆黑走到床前,漆黑卧室里只感觉到他直白刺来的视线。
谢奚桃的心落回原处,带着游刃有余的笑:“你来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
“嘿,我宁愿我不知道,你要犯错我可不能跟着你一起犯戒,毕竟今天才刚在妈……啊……”谢奚桃话未说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圈住了严涿的脖子,瞪大眼看他:“你干什么?”
黑暗中她的视觉丧失,只有鼻翼染上严涿的味道,氤氲着清凉夜晚的清冷和院里的玉兰香让她浑身的黏腻都消了几分。
“不让你犯错。”他说着,直接抱着他转身往窗外走了。
“严涿!”谢奚桃惊讶,紧跟着严涿就抱着她踩过阳台轻松的落在了墙外,穿过小道,两人走进他的房间。
谢奚桃始料未及,想要推他跟着身体就陷在了柔软的床里。
“好凉快。”严涿没有开灯,她只看到空调上亮起的绿色小灯。
严涿:“开了一会,给你调的温度。”
“我才不吹,放开我,我要回去。”她抗拒的双臂被抵着反压在了床上,跟着严涿靠过来用力的舔过她耳廓后面,一阵瘙痒穿过,贯穿全身的电流让她忍不住颤抖着轻唔了一声,他闷笑声传来:“有点咸。”
“我洗过澡了啊……”她热红了脸,嘴硬道:“谁让你闲着没事尝那里。”
“你出汗了。”
黑暗里低哑的声音带着热气染透了她粉红的耳朵,谢奚桃后背弓起,脚趾忍不住抓紧床单,拖鞋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甩在了地上,脖颈薄薄的虚汗已经又冒起来,房间温度比刚才已经低上许多,可她确实更热了,喉咙滚了滚,觉得口中在冒烟。
或许是“记恨”她的大放厥词,即便是到了他的床上,严涿的吻也始终没落在她的唇上,那双薄薄温热的嘴唇像一块湿漉漉沾染着烫人温度的毛巾,擦拭着她因他生起虚汗的地方,谢奚桃的耳廓后不堪其扰,猫咪似的发出一声轻轻呜咽,黑魆魆中让那道迷离视线更加滚烫,抓紧她的掌心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紧紧按在被单里,带着电流的唇又落在了她鼻头。
“鹿鹿……”谢奚桃清楚的感受到两人相握掌心的热汗捻磨,黑暗中看着头顶的人,嘴边吐出的呼吸发了烧一般烫得吓人。
“听你的,不接吻。”他善解人意的解释,吻反复滑过她的脸颊。
无法抵抗又让她几乎窒息的湿热终于在不断试探过嘴角又慢悠悠离开时,被谢奚桃侧头黑暗中准确的咬住所终止。
像是一道恩准号令,严涿用力的撕|咬探了进来,如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水没了试探和摩|挲,直接深入吮吻,掠夺她的呼吸,抽离她的氧气,她所有的生机都来自于他唇舌给予,带着她灵活辗转,再没了那骄矜的距离。
窗外青源夜色越发的凉,房内温度不断升高。
翌日,李珠做午饭,看到客厅一左一右坐着,中间空着很大位置认真看电视的两人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走进厨房,严涿看回谢奚桃。
她无动于衷看着电视,端的是心无旁骛,高冷之花,别来沾边的姿态。
严涿笑了声接着看回电视。
厨房哼歌的李珠哪知道,她眼中相处不黏腻,进退有度很是让她放心的小情侣,在这个潮热的暑假,将背着她在燥热卧室、狭窄浴室、黑暗阳台等角落丧失理性的一遍遍拥吻。
不为人知,滚烫灼热。
高考成绩出来三天后,班群里发消息通知周一回学校。
尽管已经毕业,但璋合一中向来有高考成绩出来后再为高三生开毕业大会的仪式。
那天,严涿和谢奚桃两人重新穿上了原本要压箱底的夏天校服,严涿翻窗进来时,谢奚桃看着雾蒙蒙光里走过来的校服少年,呆呆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