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奚桃惊讶,“他和谁啊,怎么今天打?”
张哲茂的性子,在学校也没什么人会和他起冲突,更别说今天还是家长会。
“孙飞扬。”
“你怎么知道?”谢奚桃问。
严涿下巴往体育场扬了扬,三人看过去,张哲茂正满场跑的追孙飞扬,他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歘歘歘的在不停往下滴水,手上端着一个盆,随着他的一声惊天大吼:“孙傻逼,我操你大爷!”
一盆水从天而降,尽数泼在了孙飞扬身上。
“啊啊啊啊!张哲茂你这个孙子,你死定了!”被泼了一身水的孙飞扬转过身,拎起丢在他腿边的盆去接水了,跟着就又追着张哲茂开始跑。
战斗紧张胶着,满场都是那两人破铜嗓子要喊劈叉的叫声。有水不小心泼到旁边看戏的人身上,随着尖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泼水大战。
操场外面三人长松了口气。
李欣歌翻了个白眼,顺着胸前那口气,“吓得我从公交下来一路狂奔,张哲茂这家伙,死定了一会。”
她说着,却只看张哲茂满场跑没动,放任他撒泼玩。最近一个月张哲茂为了她,连篮球场都鲜少去了,李欣歌瞪着那道身影气鼓鼓,嘴上又忍不住笑起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严涿,“阿哲初中的时候不是跟孙飞扬一个篮球队,队里就属他俩玩得好了吗,怎么会变成现在你死我活,见了面就要闹一场的仇敌关系。”
谢奚桃也好奇的看严涿。
严涿笑了声,表情奇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涿:“这原因……其实很简单。”
初三这年,一个篮球队的张哲茂和孙飞扬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两人白天抱肩膀打球,晚上两台电脑开黑,有段时间,张哲茂见孙飞扬的时间都快要赶上李欣歌了。
那张哲茂发生什么事情,孙飞扬自然一清二楚。
有天,两人约好晚上lol,孙飞扬等了半天都没见人上线,发消息也没回,玩这么久孙飞扬还没被好兄弟放过鸽子,电话都打了好几通也没见个回音,第二天,孙飞扬问他怎么回事,张哲茂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孙飞扬一头雾水,他也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这事就翻篇了。
结果连着几天张哲茂都见不到人,孙飞扬打球都没那么爽了,晚上回家前在队上用冷水洗了个头,顺便灭灭烦躁的情绪,结果第二天就发烧去了医院。
输了点滴,折腾大半天他才好一些,结果出来时正撞上眼熟的身影,孙飞扬一乐,大步走上前拍前面肩膀,“张哲茂,你怎么也在医院。”
谁料,张哲茂浑身一哆嗦,“啊”了一声,弯着腿佝偻下腰来差点倒在地上。
孙飞扬吓得不轻,赶紧扶他。
“啊,啊,啊……”张哲茂五官都拧到了一团,疼的呲牙咧嘴,“你,你他妈……嘶……你慢点……”
“啊?”孙飞扬纳闷,“我也没使多大劲啊。”
他放轻手上力道,扶娇滴滴小姑娘似的小心的把张哲茂扶稳,“你这是怎么了?病的这么严重还能回去吗?”
说着,他顾不上自己的头晕发热,往他身前一蹲,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自己身上扛,“我背你回……”
“啊……啊……孙飞扬……我,我□□,给老子松手!”
孙飞扬看他疼的呲牙咧嘴赶紧停下,动也不敢动,“你,你这是哪伤着了?”
他逡巡他,又不像是那里受伤的样子,也找不到什么包扎的伤口。
张哲茂按着他半天都没混过劲来,他就不该逞能说自己好了要出院,要死不死还碰见这家伙!眼直勾勾盯着他,不说出个所以然不放过他的模样。
张哲茂心里骂娘,一点点挪着身子靠过去,小声说:“我,我动了点手术。”
“害,我看你这样子也像是。”孙飞扬又前后看他,“哪伤着了?谁他妈敢动你,我找他去!”
张哲茂嘴抽了抽:“……”
在他们这中二年龄,做手术一定是被人盯上打架受的伤。
张哲茂嘴动了动,孙飞扬半天没听见一个字,着急,“你倒是说啊。”
张哲茂表情抽搐了一下,嘴上低低吐出几个字。
“你高点声。”
张哲茂咬咬牙,又稍提了下音量说:“我、割、包、皮、了。”
孙飞扬偏过脸看他,张哲茂太阳穴跳了跳,咬牙说:“不准笑!”
“昂,好。”孙飞扬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几秒后扭过脑袋,肩膀开始不停抽搐。